“大夫,如何了?”萧子毓问道。
张大夫面色缓和,可见病情也不是很严重,“无碍,不过是之前肺腑积了水,加上风寒没及时治疗,一直颠簸劳累,才会如此,用些药,好生将养着也便好了。”
“是。”萧子毓放下心,只要能治好,那钱倒不是多大的问题。
张大夫
点头,道:“我这药箱中也没什么东西,不过是大傻随意拿的,不妨派人随我到医馆去取药?”
闻言,萧子毓抬眸看向了少女。
她见状,眸子一亮,“我去便是了!”
可是想起刚刚容明所说,萧子毓心中还是有所顾虑。
“算了。”萧子毓一本正经道,“大夫,可否劳烦到时你差人送来,钱不是问题,实在是我这妹妹,不识路,我这也走不开。”
张大夫抬眸瞧着两个姑娘这般狼狈,虽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多言。
于是点头,道:“如此也好,不过钱便免了,原也是老夫的病患,不过送个药,我差伙计送来便是。”
说着,张大夫又唠叨:“切忌莫要劳累,须得好生养着,否则年纪轻轻,若是留下病根,日后可就不好受了。”
“是。”
萧子毓与张大夫相互奉承着,将张大夫送出去宅院。
之后二人洗漱一遍,倒也是干干净净的姑娘家,姿色也算是上乘。
萧子毓坐在屋子里,瞧着床榻上那一躺一坐的二人,悠悠地喝着茶水。
倒还好是在青州,这般貌美,若是换做别的地方,只怕早被卖去青楼了,若不是青州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这二人都不知道接到多少恩客了。
想着,萧子毓越发好奇,“你二人,到底什么来历?不要给我绕弯子,你们的父亲,是黄擎,是吧?”
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别人也很容易察觉。
床榻上的少女虽虚弱,可到
底也是热水泡了身子,还吃了些东西,这会儿舒服了许多,脑子也算清醒。
女孩挣扎着起身,另一人便默契地将她靠在自己怀里,勉强地坐起身。
“恩公英明,我是黄姝然,这是我的妹妹黄嫣然,我们原本是孪生姐妹,随父亲一同到了青州地界,原想在此安逸之地安家。”
说了几句话,姝然便咳的厉害,萧子毓也很有耐心地没说话,静静地等着。
许久,姝然才道:“岂料突然有人追杀,父母都被害死,我们姐妹俩跳了水,才免于一难,不过我二人到底未经事,想要活下去,更是难上加难。”
“原本我们打算离开青州,可是二位姑娘家,何其危险,便去了官府,官府给了银子,原本也足够我们回家,可出了青州不久,便被匪徒劫去。”
姝然说着,握住了嫣然的手,眸中满是泪水,“若非那些匪徒不贪美色,我二人躲过一劫,可即便如此,我们无处可去,只得回到青州,起码也算太平。”
“为了躲避追捕,妹妹女扮男装,我一病不起,她只能去做些苦活,可是也难以支撑生活……”
萧子毓一挑眉,心中五味杂陈,“既然都这般艰难,何苦去那胭脂铺,买那盒上不得台面的胭脂呢?”
这会儿嫣然开口,道:“姐姐病情不见好,而我做些粗活,本就力气小,工头瞧我是外乡人,也故意克扣工钱,眼见姐姐日益病重……我们家乡
有个规矩,未出闺阁的女子若是死去,便以胭脂敷面,下辈子生的貌美,能寻个好丈夫,我以为姐姐不行,所以想早些备好胭脂。”
萧子毓撇撇嘴,没再继续这个话头,而是问道:“那你们家乡是何处,我从未听说过哪个地方有这样的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