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哥为了不让车内的人有机可乘,一直留在车内。听见动静,他从大巴上飞快跳下来,叮嘱司机锁好车门窗户就奔了过来。
他脱下衣服在阿朱身上不停拍打,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火彻底扑灭。
“阿朱,你没事吧?”
她白皙的手臂已经被烧得通红,头发也被殃及烧焦了一片,向来爱美的她气愤地甩了黑哥一巴掌。
“你他妈管我做什么,快去追那个逃跑的死丫头!我改变主意了,她那个姿色,要被送去底下拍卖会供那些人玩乐才好!”
他捂着被打到偏过去的脸,却不敢有任何意见,“好,我这就去追。”
阮梨一步也不敢回头,从小就差的运动细胞却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哪怕跑得头晕眼花,她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竭力跑出这座山,阮梨仍旧不敢懈怠。
可半天没吃东西让她的体力渐渐不支,速度也慢了下来。
阮梨听见了阿朱要抓她回去拍卖的话,打了个寒颤,回光返照般有了力量,不顾一切地继续跑。
黑哥找遍了整座山,也没见到阮梨的踪影,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傍晚,得抓紧时间在今晚上将车上那群猪猡送出国。
他只好放弃搜寻,一无所获地回到大巴。
阿朱冷声质问:“人没找到?”
黑哥讪笑两声,“不能再浪费时间在她一个人身上,跑了就跑了,那边的人还等着呢。”
“真是没用的废物。”她手臂上已经缠上了绷带,咬着牙骂了一句,冷声吩咐司机,“赶紧开车。”
阮梨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从阳光明媚跑到了月朗星稀。哪怕中途因体力耗尽摔倒好几次,她都立即爬了起来继续跑。
她穿过了三座山林才渐渐缓下脚步,在途中采了些果子勉强充饥。
阮梨抬头看了眼如墨的天色,细细听了听,没有听见任何追上来的动静,才敢放下心来。
她找了个树洞,捡了许多落叶和树枝在洞口挡着,抱着膝盖蜷缩起麻木的身子,在树洞里睡了一夜。
阮梨是被冻醒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天才蒙蒙亮。
她怕黑哥他们会折回来找自己,吃完最后一个果子就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一晚上过去,阮梨浑身冰冷,四肢酸痛。
她头晕得厉害,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阮梨又走了一个上午,隐隐见到房屋的轮廓时,险些喜极而泣。
她顾不上脚底传来的疼痛感,跌跌撞撞地朝村落的方向跑去。
看见河边站着的人影时,阮梨含泪跑过去。
因体力不支,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接跌倒在那人跟前。
彻底闭上眼睛前,阮梨眼前浮现的是一头显眼的白毛。
她费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住那人的大腿,悲怆地喊:“爷爷,赏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