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兄弟二人可以成为商业场上最为合拍的伙伴,他们简氏也会成为别人眼中羡慕的存在。
简嘉德在简嘉容身上倾注了无限的厚望,但……随着简嘉容的成长,简嘉德渐渐明白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简嘉容的存在,让简嘉德相信这个世界上就是有怎么都捂不热的石头。
父亲厌恶简嘉容是正确的,他从一开始就不该对简嘉容倾注情感。
不该亲近他、也不该给他好脸色看。
倾注的越多,知道简嘉容的所作所为时,他的失望就越大。
投标书的事情是令简嘉德态度巨变的一个引子。
自此,他明白了,简嘉德就是一头野心勃勃又养不熟的白眼狼。
又蠢又毒又坏。
有的人,天生就是坏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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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大哥,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您看您这黑眼圈都这么重。”
简嘉德揉了揉眉,“没事,不好意思啊文成,又把你突然叫过来。”
“我又不比简大哥您,我就是闲人一个,您有事随时叫我就好。”易文成笑笑,“不过您找我来什么事啊。”
“也不算什么大事,就……”简嘉德说到这儿犹豫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也真诚了不少,“简嘉容最近情绪有些不太好,你和他关系处的还不错,你看你能不能稍微和他聊聊。”
“当然没问题了。”易文成微微低垂着脑袋,“不过容容的禁足已经解除了吗?我最近都联系不到他。”
“这倒还没有。”简嘉德想着地下室里的身影,微微眯了眯眼压下了心头的不快,“他最近不太稳定,我们也就还没放他出来。你先去看看他吧,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你说的话他应该能听进去。”
“多劝劝他,让他别那么轴的非要和父亲作对。”
“好。”易文成说完就准备起身,但他屁股刚抬起来就被简嘉德喊住了。
“等等。”
简嘉德的指尖轻轻在桌面上敲了几下,才开口,“如果简嘉容有什么过激举动,你别介意直接把人丢下离开就行。”
“过激举动?”易文成露出一阵迷茫,“怎么会呢,容容虽然人霸道了一点,但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容容应该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简嘉德懒得反驳简嘉德的话,只是颔了颔首,“麻烦你了。”
简嘉德看着远去的易文成目光沉沉,说实话他并不想让外人知道简家内部的情况,但鉴于简嘉容最近一句话都不听直接上手打人的状态,简嘉德犹豫了很久还是叫来了易文成。
易文成和简嘉容从小的朋友了,简嘉容就算情绪不好想打人,应该也不会对易文成动手的。
先叫易文成去平复下简嘉容的状态,顺便软化一下简嘉容的态度,等击破简嘉容的心理防线后,自己再审问时也会相对容易一点。
而另一边的易文成在佣人的带领下直接越过楼梯,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易文成在路过楼梯时脚步停了停,目光晦涩地朝二楼看了一眼后勾了勾唇:诶呀,被关进其他地方了啊。
佣人带着易文成停在了地下室的门口后回头看了眼人:这位易先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还沉着个脸,怎么心情突然变得很好的样子,走路时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不过这也和佣人没关系,她只是稍微疑惑了下后就把门给人打开离开了。
易文成站在地下室门口定定看了几秒,里面光线不好,易文成适应了好几秒才隐约看清地下室里的构造。
从门口朝里望去,只能看到黑棕色的墙面和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颗粒,内里更深处泄出来一丝暗黄色的光芒;易文成环视一圈,并没能第一时间看到房间内的主人公。
易文成就像是一个分界线,将客厅与地下室泾渭分明的隔开。
与身后的窗明几净相对应的是身前的昏暗不清,易文成半明半暗的脸上再也不见在简嘉德面前的羞涩恭敬。
他像是割裂开一般,在这个没人会关注到的角落里,易文成收敛了脸上的虚情假意。
易文成心情颇好地关紧地下室的门,整个人彻底投入黑暗之中,连带着门外的光明也被一块阻挡在外面。
等易文成彻底步入地下室后,才在房间最角落看见裹着衣服睡得正香的简嘉容。
易文成似是没想到简嘉容这么心大,过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他蹲在简嘉容面前,手指轻轻拨过简嘉容额前几缕遮挡眉眼的发丝。
“怎么弄得这么可怜,所以我不是都说了吗,你乖一点不就不会弄成这样了。”
易文成像是一个生物研究员一样,就算简嘉容不能给他任何反应,他也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简嘉容现在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腻味的意思。
于是等简嘉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一道背光的身影遮挡在阴影里。
简嘉容整个人锁在墙角,身前的黑影化作一道坚固的牢笼,将简嘉容整个人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
“容容醒了?”易文成发出一声气音。
“怎么把自己给弄成这副脏兮兮的模样了,还怪可怜的。”
简嘉容不仅没被突然出现在他床头的身影吓到,甚至还定睛看了眼易文成,发现眼前的人不是简嘉德后不感兴趣地挪开目光伸了伸懒腰。
简嘉容的反应出乎了易文成的意料,他挑了挑眉,用目光肆无忌惮地摩梭着被自己拘在身前的人。
“容容怎么不理我呀,都这么多天过去了,该原谅我了吧。”
易文成藏下眼底的情绪,换上一个无害的笑容贴在简嘉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