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往年皆有学子因为得罪世家子,丢了性命,我等不愿意去参加科举,只求封地能给我等微末机会……”
傅绫罗和宁音对视一眼,心里清楚,王上出门会文人,便是在这里了。
傅绫罗轻轻掀开马车帘子,远远便看到铜甲卫的身影,还有几个身穿蓑衣的百姓在外头站着听,铜甲卫也不撵人。
她从乔安那里得知,京都加开了恩科,号召天下学子入京赶考,这是从各封地手里抢人。
听乔安嘀咕的意思,这些拿杆子的最好糊弄,也用不上给他们什么好处。
只需挑出几个识时务的典型奖赏了功名利禄,勾着文人的鼻子,再加以煽动,文人的嘴就能变成锋利的刀,一刀刀扎封王的身上去。
若她是定江王,也绝不会放人,既然都是煽动,南地的天自己煽动治下文人岂不是更简单?
她轻轻放下帘子,突然想起个事儿,问宁音,“傅华嬴什么时候沐休?”
宁音:“一旬一休,卫统领说,都是旬末才叫大公子当天回,当天返,不叫大公子住家里头。”
傅绫罗放心了些,她今日做所的事情,傅华嬴不适合在场。
纪忱江并未进雅间,大马金刀坐在茶楼二层大厅,甚至连屏风都不用,主打一个礼贤下士。
跟在王府里冷漠惫懒的模样不同,他丹凤眸中一片肃然,绯色薄唇中,时不时溢出几声无可奈何的轻叹。
轮廓分明的白皙面容上,全是忧国忧民的正气和要替文人做主的坚毅,这般姣好面容和阳光正气的气场,很能唬得住人。
在场的文人愈慷慨激昂,他们也就没现,纪忱江眸底深处的淡漠和厌倦。
纪忱江被这群人越来越大的声音吵得脑袋疼,视线不经意扫向窗外,看到还未走远的马车,上头带有王府的标记。
“她今日要回傅家?”纪忱江轻声问身侧。
在一旁守护他安全的卫喆立刻回话,“是,傅娘子令我封锁了王府,今日无要事者不得出。”
纪忱江心下腹诽,这小娘子威风倒是不小,还挺会使唤人。
他端起茶盏淡淡吩咐:“叫暗卫跟着,别叫人欺负了。”
没得阿孃捧在手心的宝,回去给人当草。
卫喆赶紧应下,去安排之前,近前轻声道:“出府前,傅娘子还请祝阿孃帮她做了长御令牌。”
纪忱江端到唇边的茶水顿了下,看向卫喆,“令牌?”
卫喆头垂得更低了些,他知道王上听清楚了,王上大概就是对阿棠的胆子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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