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欢心口一痛,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捂住了胸口,她清楚的感觉到随着安铭丰的话音落下,拥堵在心口的那股郁气正在慢慢消散,这是原主残留的最后的不甘。
原主对安铭丰一片赤诚,爱的义无反顾,甚至失去了自己,换来的却是五年的做低伏小,忍气吞声,甚至险些被逼下堂,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如今随着安铭丰的这个问题落下,原主才清楚,安铭丰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和付出。
只不过他根本不在意,甚至毫不犹豫的利用着她的心意践踏着她的爱情。
然而他在失去了后才知道了惋惜,可是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如今原主彻底的放下了,怨气消散,对安铭丰既没有了恨,也全然没有了爱,心甘情愿的离开了这具身体。
盛清欢闭了闭眼睛,属于原主的最后一滴泪随之落下。
见盛清欢不开口,甚至眼角泛着泪光。
安铭丰心中不知为何涌起喜悦,他就知道盛清欢从前那么喜欢自己,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果然,她闹的这些都是因为不甘心而已,她就是想要引起自己的重视才会这般胡闹的,现在还不是暴露了心思?
安铭丰伸出手覆盖在了盛清欢的手上,想要说两句软话。
然而就在要触碰到的时候,盛清欢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清凌凌的,透着潋滟的水光,仔细看却发现里面是一片森凉的冷漠。
“安世子,你若是
不知道自重两字如何写,我不介意去顺天府那里告你一状,让顺天府尹亲自告诉你这二字如何写!”
安铭丰对上这双眸子,不知道为何心口一凉,莫名的觉得有些本属于自己的东西似乎在无形之间消失无踪了,不过想到方才盛清欢泛着泪光真情流露的神色,他强行将那种感觉甩开,已经认定了这人心里还有自己,如今不过是想要欲擒故纵的拿捏自己罢了。
他直起身子,冷哼一声,“嫁妆可清点好了?若是无错,本将军这就离去!”
盛清欢转眸看向了拿着嫁妆单子一个一个核实的春暖,听她小声道:“大多都能对上数目,就是有些丢失的也已经补上了银子或者地皮。”
盛清欢点了点头,看向了安铭丰,淡淡道:“既然如此,安世子,不送!”
“别忘了让你派出去的那些狗腿子回来,要是再传出任何关于武康侯府不利的话语来,别怪本将军无情!”
安铭丰拔腿作势离去,等了片刻,却没有听到盛清欢的任何挽留之话,他咬了咬牙,大步拂袖而去。
他倒是要看看盛清欢闹的这么大,能够忍耐到什么时候!
等到时候她服了软,他绝不会轻易让这件事轻易翻篇!
盛清欢看着安铭丰一步一步离开了这里,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随手拿出两锭银子交给了春暖,叮嘱道:“让出去宣扬嫁妆一事的那些人都回家去吧顺便将这钱交给今日出
力的人去,就说是请他们喝茶的钱。”
虽然这人都是太子找来帮她的,但是该做的她不会忘记的。
春暖将银子接了过来,乖巧的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安铭丰骑着马沿着官道离开,却见到一辆马车慢悠悠的朝着自己刚才离开的方向而去。
他忽然勒住缰绳,回过头果不其然的看到马车停在了庄子面前。
一道身影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蓦然侧身看了过来。
那人眉眼冷峭,右眼睑下一颗浅淡的泪痣格外显眼,此时微微挑起,透着莫名的讽刺。
两个人的距离并不近,可是安铭丰就是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讽刺!
他咬紧了牙关!
竟然是太子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