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靳曜幸灾乐祸道。
我把化成迷你蛇形的他拎到跟前,“你就告诉我呗!”
靳曜昂着蛇头,一脸傲娇道:“求我。”
我顿时垮下脸,“爱说不说。”
靳曜也不多说,窝在我怀里闭目养神。
在我迷迷瞪瞪,快睡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把我惊醒了,“谁?”
很快就有人回应,“是我,刘栓。”
我迟疑了片刻,才起身开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刘栓面露急色,催促道:“走,赶紧去鬼窑。”
“现在?”
夜里阴气重,去鬼窑的话,会更加危险。
刘栓点头,“快点,别被人发现了。”
“你得告诉我,咋回事啊?”
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被人牵着鼻子走。
刘栓略显紧张,压低声音说,“在你之前,有人来过。”
“谁?”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刘栓摇头,说这人很神秘,也来找过村长。
村长可能拿了对方的好处,把人安置在后山的破庙后,对这人的事守口如瓶。
刘栓感觉对方也是为了鬼窑来的,为免村长走漏,故意说明天入鬼窑。
我忍不住打趣,“没准他才是你的机缘呢。”
“不可能!”
刘栓曾到破庙一探究竟,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觉得那人绝非善类。
我戳破,“你是怕他目的和你一样吧。”
刘栓没否认,我也不想多生是非,就同意了。
可我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夜里捞尸,容易‘冲煞’,所以捞尸人通常都会在日落之前收船返航。
刘栓从鸡窝里抓了一只大红公鸡后,我们就往鬼窑的方向而去。
途中,他和我讲了许多关于捞尸人的事。
比如捞尸人三捞三不捞,最忌捞孕妇少女、死后肚皮朝天的尸体。
而这只大红公鸡是用来祭拜的,在捞尸收船时,用刀抹断鸡脖子,然后丢入河中,算是孝敬给河神的贡品,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上了捞尸船后,靳曜现出身形,盘在我手腕上,徒增了我的胆气。
刘栓看到靳曜很意外,但没多问,全神贯注地撑着船。
现在正值潮汛,河水急剧上涨,在湍急的水流中,捞尸船起起伏伏。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听到无数道冤魂的惨叫、咆哮声,甚至看到河里时不时冒出面目狰狞的人头,和惨白的手。
我突然感到心慌,终于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敢入鬼窑了。
察觉到我的不安,靳曜不紧不慢道:“慌什么?该是这些小鬼怕你才是。”
我蹙紧眉头,急问,“里面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