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亦哲坐在人群的最后方,紧紧盯着前方姜辞锦的背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的诗可是花大价钱从集英诗社请人写的,独一无二,为的就是今天能够在赏菊宴上一鸣惊人!
怎么会有人和他作一样的诗。
难道,集英诗社的人骗他?!
旁边友人看到程亦哲脸色发白,问道:“程兄,你可是有不舒服?”
程亦哲回过神,有些失魂落魄,摇摇头,“我没事。”
友人道:“那便好。我记得程兄作诗也是颇有文采,身为霁山先生的关门弟子,今日何不一试?”
程亦哲苦笑一下,说到:“姜小公子文采斐然,我等自然无法相比,就不献丑了。”
程亦哲内心苦涩,不是他自谦,虽然是霁山先生的关门弟子,但这名额实际上他父亲买来的,自己的文采水平放在这样的场合实在拿不出台面,否则也不会花大价钱去买诗。
现在发生了这样的情况,他也没有办法再去重新作一首……
众人这边还在讨论姜辞锦的诗。
一个小厮匆匆赶来,在萧玉珩身边耳语几句,萧玉珩面色微变。
“姑母,侄儿想起有要事在身,提前离席还望姑母恕罪,侄儿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萧玉珩突然起身告辞。
宁阳长公主也没有留他,摆摆手示意他有事去忙。
萧玉珩不再逗留,果断起身离开了公主府。
姜若梨看着三皇子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疑惑,原书中三皇子可是一直待到宴会结束才走。
不过这样也好,私生子没有出风头,男主也提前离席,看样子这次是不会碰面了。
姜若梨笃定私生子不会再露脸,是因为她知道这诗是对方买来的,而且凭借对方那点才能,就算再作诗一首,也不会比这首诗更惊艳。
很好,姜若梨点点头,她非常满意。
边想着边从桌上端起一杯菊花酿,抿了一小口。
“姜小公子文采卓越,想必身为他妹妹水平也不错吧,不如请姜姑娘赋诗一首?”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姜若梨一呛,还没咽下去的菊花酿差点喷出来。
【干嘛呀干嘛呀!我是个文盲,学问精别来沾边!】
大姐,我没有得罪你吧?!
姜若梨看向说话之人,只一眼,就认出了前方这名女子的身份——侯府嫡女,沈妙青。
之所以如此印象深刻,是因为原身五岁那年不是意外失足落水,而是被她推下了湖,现在看到沈妙青,姜若梨脑海深处还能感觉到淡淡恐惧。
这沈妙青是出了名的善妒,见不得别人比她好一点点。
当年也是因为在宴会上她父亲夸赞了原身一句,她便心生嫉妒,将原身推下湖。
姜若梨眼睛微眯,我不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姜若梨站起身,朝主位行了个礼,开口道:“禀长公主、太子殿下,臣女刚才听三哥所作诗句实乃佳作,二位殿下也夸赞有加,臣女自认无法企及。”
“倒是沈家小姐,似乎对此诗并不满意,想来是有更好的作品,还请沈小姐不吝赐教,拿出来让大家好好欣赏欣赏。”
言下之意,太子和公主都认可的诗,你有什么好指摘的?难道你能作的更好?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玉璟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看向姜若梨。
原来是她。
“你!”沈妙青气急,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就是看不惯姜若梨,凭什么一个幺女,能戴这么好的珍珠头面?
姜夫人也认出了沈妙青,九年前梨儿落水,这沈家嫡女有很大的嫌疑。
只不过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又都是小孩子,姜家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这几年和沈家断了联系不再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