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见,但经过再三确定,那个拿着一提篮蒸饼喂鸭子的胖子,就是魏忠贤!
魏忠贤细心的把蒸饼掰成小粒,均匀洒向水中,绿头鸭和水雉越聚越多,围成圈子欢快嬉闹。
“哎,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看着自由自在的水禽,魏忠贤忍不住叹了口气,身上的肥肉如水般荡漾,差点把长衫给撑裂。
将将开学两天,他已经过够了这里循规蹈矩的生活,属实想逃离这片让人苦闷不堪的地界。
“嘭!”
“嗷呜~”
一支有力的大手,狠狠拍中喃喃自语的魏忠贤的肩膀,正在走神的魏忠贤猛的一惊差点栽入水中。
柴天诺一把将他拉了回来,好笑的说:
“怎么走神了,若不是我拉着你,非一头栽进水中不可。”
魏忠贤看着柴天诺,满脸的惊喜交加。
“都吃都吃,不准抢啊!”
拿出两个蒸饼,把余下的一股脑倒入水中,魏忠贤拿着提篮,和柴天诺沿着水岸散步。
“说说你是如何进的国子监文院,我记得,你不是没考上秀才吗?”
接过魏忠贤递来的蒸饼,柴天诺大大咬了一口,暄软喷香,麦味十足。
“你没记错,我排名三百多,距离秀才远着那。”
魏忠贤点点头,小口小口的咬着蒸饼,那斯文劲儿看的柴天诺一阵阵的难受。
“改性子了还是怎地,吃个蒸饼怎么这种模样?”
“嘘,小声点,莫要引起他人注意,这里毛病多,除了膳房他处不得进食。”
“那你还吃?”
“这两日吃不进饭,见到你心情好了,这才有了点胃口,怎么也得贴补一下肠肚,你没见我都瘦了。”
“。。。。。。属实没看出来。”
瞅着魏忠贤圆滚滚的身子,柴天诺使劲摇了摇头,貌似比过去还肥了一圈。
“院试再度失利,老爹便断了让我上进的心思,说若要我自己考,八辈子也考不上个秀才。”
柴天诺咧嘴,魏老爹这话说的没毛病,就魏忠贤这乐呵呵过日子的性格,想要考上秀才几乎不可能。
“于是他就花巨款给我买了个贡生,秋闱时贡生可免很大一部分考核,再交上笔银子,得个三等举人的身份也就够了。”
“至于春闱就莫想了,贡生进的举人,非有大才华不能参加春闱。”
柴天诺若有所思的点头,其实他也曾听说过贡生的存在,只不过一直都觉得那不是个正途。
今儿听魏忠贤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对成绩不好但家有余财者来说,不失为一条路子。
“花了多少银子?”
“二万两,待秋闱时还要再付两万两。”
“。。。。。。文院着实够黑!”
四万两银子买个三等举人的头衔,这价位惊得柴天诺心肝乱撞。
“谁说不是那,不过人文院方面也解释了,这银子他们只得两千两,其余的全部收归国库,莫要以为是他们在牟利。”
“这一届加上我整整五十位贡生,光银子便是两百万两,想想都让人觉得心惊!”
“。。。。。。今年的贡生数量多?”
“那可不,往年七八个就顶天了,今年一下整出一个班来,你说多不多?”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柴天诺轻轻摇头,一切的方向都表明,大华正在为战争做准备,两百万两银子,着实能做些不小的事情了。
柴天诺也说了自己的事情,魏忠贤那叫一个羡慕,哭丧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