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柴天诺看着自己烂兮兮的长衫裤子欲哭无泪,这都是钱啊,以后打斗还是光着得了,怎么也能省下几钱银子!
吃过晚饭,柴天诺递给柴蛮儿一个布袋,小丫头打开一看,兴奋的叫了起来:
“好多野果子!”
“蛮儿,把野果子收好,平日里不要吃,危急关头能顶大用。”
使劲揉揉小丫头的脑袋,柴天诺微笑着说。
“嗯!”
看着自己的小书童,柴天诺笑了,他人不喜野果滋味,唯有自己主仆二人迷恋,蛮儿这丫头的身世,恐怕也非平常。
翌日天刚蒙蒙亮车队便出,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就要结束,大家伙都有些兴奋,几个年轻的伙计忍不住唱起了小曲儿,惹得管事们一阵呵斥。
半个时辰后,柴天诺见到了一座碎石原木搭建成的军营,三丈高的营帐大门,上方悬着五个硕大隶书:
“禁军丙二营。”
“哐~!”
“来人止步,报上事由,违令前进者,杀无赦!”
一声锣响,紧接便是哨兵的大吼,木质城墙出现大批张弓守卫,箭头直指车队。
如此大的车队若存祸心,必是大患!
“是我,包不羁,开门接客啦!”
圆滚滚的包不羁来到车队前,双手捂在嘴角放声大吼,城墙上响起轰然大笑,没多久营门打开,十辆大车次第驶入。
柴天诺忍不住咧嘴,这包员外还真是交友甚广,和禁军都这么熟,难怪生意做的这么大。
“你这老抠,喊得什么话,接客接客,不明白的还以为某这是窑子那!”
一虬须壮汉大步迎出,话中抱怨,脸上却堆满了笑容,扬臂便和包不羁抱在了一起,看那架势,熟稔的紧。
一行人进入营帐,三十六把梨花大椅分主宾坐下。
互相攀谈,柴天诺这才知晓,那威武壮汉正是丙二营营头,李校尉。
“老包,你莫不是伤着了脑子,为何要与那些苦匪硬抗?”
听完包不羁对一路行来的描述,李校尉疑惑的问。
商人以牟利为天性,他实在想不明白,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包老抠,为何如此行事。
“这个,出了点事。”
包不羁拍拍肚皮,点明了来此的缘由,结果把李校尉吓了一跳。
“你个老抠,莫不是在胡扯?!”
李校尉两眼瞪得溜圆,脸上皆是不信:
“一人斩杀五十一,便是杀鸡也得一阵子。”
“苦匪可是正儿八经的府兵出身,又历经数年血战,活下来的皆是精锐。”
“若不是装备太差,一个能战我营中二卒!”
“就你那些护卫,五个未必能干过一个,说谎,你个老抠绝对在说谎!”
“球的说谎!”
包不羁白了李校尉一眼,然后指着自己一侧的椅子道:
“一仗斩杀五十一者便是柴先生,他可是武秀才,因入京缺盘缠才当了车队临时护卫,可不是我手下那些碎催比得上的。”
“武秀才能有这般战力,某倒是要仔细瞧瞧,这未来的武曲星!”
李校尉起身走向右侧,柴天诺急忙站直叉手行礼。
看着柴天诺,李校尉满脸狐疑,身穿秀士长衫,长的文文静静瘦瘦弱弱,怎看也不像是个练家子。
“老抠,你莫不是带他来冒领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