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诺恭敬点头,两人铁条轻轻互撞,各自后退六步,再次同时冲出!
连续小蹿步猛然变成弓步前冲,柴天诺冲锋度骤变的同时,铁条急上撩,目标直指林教头胸腹。
“叮,吱~~~”
林教头侧身带刀,横拉,火光四射!
铁条翻转切向柴天诺脖颈,攻防转换流畅如水。
腕翻转刀锋斩落,两根铁条出巨大的碰撞声,紧接便是你来我往,交锋度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大帐里的众人脑袋跟着战团摆个不停,心中则是一阵阵的毛,心想若是自己遇上其中一位,恐怕用不了几招便得人头落地。
“叮~!”
刀锋错,二人同时住手,铁条皆比在对方脖颈处,又是平手。
“好~!”
大帐内叫好声迭起,这才是高手过招,似雷霆倾泻酣畅淋漓,看得人心惊肉跳却又畅快无比!
收招,微喘的林教头轻轻点头:
“西北传承又多一人,甚好。”
言罢,林教头转身便走,清瘦的身影有些落寞。
李校尉来到柴天诺身边,看着林教头的背影轻声问道:
“感觉如何?”
“若非林教头残疾且年岁过大,这次我便败了。”
柴天诺感慨的说,刀锋交迭之际,林教头那只残疾右腿吃力不住猛的一斜,这才让自己抓到了机会同时卸。
若处沙场,刀锋闪,已卸!
李校尉点头笑言:
“你也不用过于夸赞,若你用足力气林教头绝对抵不住,毕竟力量方面的差距,太大了。”
柴天诺微笑不语,李校尉再次问:
“家中有长辈曾在西北服役?”
“嗯,半师乃是西北边军鬼哨出身。”
“鬼哨,难怪你如此出众!”
李校尉轻轻点头,然后感慨的说:
“林教头同样出身西北边军,虽不是鬼哨,却也是出生入死无数次的精英,比我们这些只能聚众剿匪的大头兵,厉害太多。”
“只可惜终归败给岁月,如今剩下的,只有一身伤病。”
柴天诺略作沉默,轻声说: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李校尉眼神骤然缩放,此言,甚合心意!
军功录完,银两当场兑现,柴天诺看着五大一小六个规整的银锭子,嘴巴直接咧到了后脑勺,这上好的雪花纹银,长得也太好看了!
坐回座位,原本有些拘谨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一位千户好奇的问柴天诺,身为武秀才为何穿文人长衫,柴天诺苦笑:
“无他,实在是过于穷了。”
众人噶然,穷,属实是个原罪。
近午开席,吃吃喝喝之间,两个兵卒拿着包裹走了进来,李校尉用帕子擦擦油乎乎的双手,指着包裹说:
“半身细鳞甲肯定大,不过保命的东西能穿便好,无所谓其他,即便你想换也没有其他尺寸。”
“另一包裹是三套军中斥候的短打,按照你的体型找的,若是不合适可换。”
“身为赳赳武夫,穿那穷酸长衫终是不妥,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