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倒笑了:&1dquo;什么古怪差事,叫你来跟着我?你跟着就跟呗,我去给县主送茶去&he11ip;&he11ip;”
话还没说完,似乎是被那圆脸丫鬟拉了一把,低声说了两句话,声音很小,隐隐飘过来两三个词:&1dquo;&he11ip;&he11ip;县主&he11ip;&he11ip;太子妃&he11ip;&he11ip;看着&he11ip;&he11ip;”
郑明珠回头看一看石榴,见石榴动也不动,便使了个眼色,对着那块石头努努嘴。
石榴明白了,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脚步轻灵的走到那石头后头去。
这个时候,郑明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心里跳的很快,简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样,只觉得这个场景眼熟的要命,可是她确确实实从来没有来过此处。
直到石榴面色古怪的走了过来,郑明珠随口问她:&1dquo;她们在说太子妃娘娘打人看着我做什么?”
石榴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想要劝郑明珠不要问,又似乎觉得郑明珠应该知道,她不是个善言辞的人,动手是很利落,这样一两句话倒是憋的脸都红了。
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几个字:&1dquo;是因为大爷&he11ip;&he11ip;”
郑明珠猛的一怔,终于明白了自己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山雨欲来,心跳加快,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却是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年多以前慎王府那一幕的再现,丫鬟引领的地方,一个隐秘而安全的地方,一块大石头隔开每个人,&1squo;无意’中听到的惊人之语。
因为自己所处的地方够安全,够无意,是自己一步步走到的,是以毫不怀疑自己这个&1squo;无意’中听到的真实性。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别人当面说的事难免怀疑,自己无意中偷听到的却总是信之不疑。
能利用这一点,且做的自然真实,无疑算是个高明的计策,可是一千个人中或许九百九十九人会信,唯有郑明珠一人不信。
她和一年多以前刚成为郑明珠已经不一样了,那个时候的她无意中听到片言只语,就能相信,那痛苦来的极为真实,可是现在,她早已不是那个时候的她了。
并不是因为她曾经&1squo;听说’过一回,误解过一回,而是因为她的信心!她经历过,所以明白。
如今的她相信陈颐安,深信不疑。
所以她只是觉得好笑,更是觉得冥冥中或许有上天眷顾,静妃安排的这个局不为不巧妙,以她的嫉妒之心把她引到某处去,比起吩咐丫鬟失手倒茶在她身上,显然更巧妙更真实,更难引人怀疑,也更容易撇清关系。
可是这一切,郑明珠早已经历,早已明白,最重要的是,她深信陈颐安。
甚至可以说,郑明珠对陈颐安的信心,比对自己的信心更强。
是以郑明珠立时有了决断,问石榴:&1dquo;她们说大爷和太子妃在哪里?”
石榴道:&1dquo;说是在乾元,少夫人,奴婢觉着&he11ip;&he11ip;”
她显然是要劝郑明珠就此算了,不管是太子妃还是大爷,都不是她能做什么的,何必闹的难看呢。
郑明珠打断她的话:&1dquo;你脚下快,立时去寻太子妃娘娘,把你听到的话回娘娘,跟娘娘说,我在这边拖一拖,请娘娘想法子过去乾元,看看是谁在那里,再做安排。”
石榴一怔。
郑明珠相信,以太子妃之睿智,听了自己的回话,必然会想到这个局是怎么一回事,既然是在宫里,此事就应交与太子妃处置,才是本分,才是规矩。
自己在宫中贸然出手,就算结果是好的,也是越矩,郑明珠此时脑子转的飞快,这两年许多事情让她知道,处理任何事情,都不应该以一时的结果为目的,摆在第一位的,应该是武安侯府,是陈颐安。
她与陈颐安是一体的,她的所作所为最终的帐都是算在陈颐安身上,此事虽然是冲着她来的,但她不知道太子妃会有什么决定,所以这样谨慎,不能一时冲动,浪费了机会,坏了大事。
石榴虽是十分不解郑明珠的反应,却也还是应了,只是说:&1dquo;奴婢在这宫里也不熟,去哪里寻太子妃娘娘呢。”
郑明珠此时大约处在一种空前亢奋又思绪空灵的状况下,脑中灵光一闪:&1dquo;你去凤熙殿门口寻苹果,叫她带你去找太子妃娘娘。”
因知道石榴与苹果不熟,便取出自己的印鉴交给石榴:&1dquo;你不用跟苹果说什么,只要给她看看这个,叫她带你找到太子妃,记得,一定要快!”
石榴见郑明珠神色语气都如此慎重,自然知道事关重大,接了印鉴,身法如鬼魅,眨眼就没了身影。
郑明珠微微一笑,便在亭子中越随意的坐着,等着那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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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计
不一会儿,那丫鬟端了茶笑吟吟的走过来:&1dquo;县主久等了,喝一杯茶解解酒吧。奴婢说的不错吧,这里最是松泛的地方。”
郑明珠哪里接她的茶,脸色铁青,双手紧紧的绞着手绢子,几乎没把一块上好湖丝的手绢子扯烂了,直直的看了那丫鬟好半晌,把那丫头看得惴惴不安,才喘出一口气来,说:&1dquo;乾元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