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李彌,他的身體像是會有應激反應,總要僵住那麼一兩秒,仿若與李彌去世時冰冷僵化的身體貫通了。
「怎麼會這麼想?」
「這趟出來發現,你比我想像中的……好像更貼心一些。」翟靜回頭看他。
潮濕的江風將她的頭髮吹過眼睛,翟靜捋到耳後,找個皮筋低綁在腦後。
兩條胳膊抬起,掛在肩上的襯衣勢必會掉下去,梁嘉禾接過皮筋,「我來吧。」
翟靜鬆了手,他綁的有些松,但不至於讓頭髮吹到臉上,便沒有再管。
「學生報喜,但你今天好像不高興。」
過會兒,安靜的江邊響起男人的聲音,看似隨口一問,聲音很輕,但仔細去聽,裡面藏著試探的小心。
他這麼說完,翟靜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沉迷其中,笑得不能自已。
她是鵝蛋臉,笑的時候臉頰軟肉擁向顴骨,下巴會比較尖一點,但很好看,像朵清麗的百合花。梁嘉禾這樣想,問她:「你笑什麼?」
翟靜笑完,才倚著欄杆看他,「你是不是想轉移話題?非但沒轉走,反而轉進去了。」
梁嘉禾困惑。
「你不是要問我為什麼不高興嗎?」
梁嘉禾靜靜看著她。
翟靜說:「李柏玏說你和李彌是高考前在一起的,因為李彌高考焦慮,你為了幫助她緩解情緒,答應了她的追求。」
她說完,果真見到梁嘉禾沉下去的臉色。
「我就是在想這個。」翟靜誠實地說。
「……他說的沒錯。」
翟靜臉上的笑淡了,不過片刻,又浮現自嘲的笑意。
「那時候學校抓早戀抓那麼嚴,你們不怕被老師逮住了記過嗎?」
梁嘉禾沉默。
翟靜突然對著江水撩起額上的疤痕。
她其實很少看它,因為不想看,所以不照鏡子,所以看不見。
「你們感情挺好的。」
心裡有很多話,翟靜並不想說,或許是在自己的小房子裡待慣了,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傾訴欲,慣來是有話、有事藏在心裡,因為即便說出來,現狀也不會有絲毫改變。
但整個旅行中,梁嘉禾照顧她越貼心,越合心意,就在她心裡多扎了一根刺,讓她越難受。
「相親的時候,媒人說你沒談過戀愛,是因為李彌去世了,所以要隱瞞嗎?」
梁嘉禾還是沉默。
「你為什麼看上我了呢。你看,這個疤多醜。」翟靜回頭,撩起發角的劉海給他看已經不甚明顯的傷疤。
但在月光下,那塊縫得歪歪扭扭的疤痕更顯明亮皎潔。
「不醜。」男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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