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是这么巧。
当看见抹着满脸白。粉画得跟鬼一样的少女的时候,碧华呆了好几秒,仔仔细细才认出来,真是苏珍珠。
小妹霎时白了脸,差点两眼一翻昏过去。
碧华当场就想鸡叫。
好啊,真是苏珍珠,这臭鸟跑下凡来,扭
头和三生天的圣主勾搭上了!
她在搞什么?!她敢给天尊师叔父戴绿帽子?!还搞到三生天的圣主头上!她是不是疯了?她疯了吧!她是不是不想活了要报社,要毁灭世界,自己发大疯,还要叫她们一起给她陪葬!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苏珍珠你个臭鸟神经王八蛋!你要死自己死别搞大家一起死啊!!
碧华心里鸡叫,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能当场屁滚尿流蹿回天上去。
苏珍珠装作不认识她们,她们也强自装做不认识苏珍珠,本以为能相安无事过去,眼看宴席过半,双方提着的心刚要放下来——秦雍王就来了。
秦雍王一来,就停在苏珍珠的案桌面前,低头柔和问她的名字。
碧华:“……”
碧华:“!!!”
碧华前所未有激烈地使劲掐小妹琼犀,低吼:“快去快去,快去拦师叔父!!”
琼犀几乎要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心里酸痛得要拧出一把苦水,她以前从来没受过这些委屈,现在却又挨天雷又挨打神鞭,师叔父为了苏珍珠都不疼她了,她居然还要去给苏珍珠那个女人挡事?
凭什么?凭什么!干脆叫师叔父发现这个女人淫。荡的真面目好了,让师叔父厌恨她,抛弃她,把她关上千年万年关死在牢里好了!
碧华察觉到琼犀的怨恨不甘愿,瞬间恨不得一巴掌糊在这个傻冒脑袋顶,在忍不住怒吼道:“你丫个蠢货啊!你
以为苏珍珠给天尊戴绿帽被发现你能有好?你别忘了是谁平白招惹她叫她发疯跑下凡来的!苏珍珠和圣主的事师叔父知道了会不震怒?震怒了会不迁怒?要是迁怒起来,你猜第一个死的是谁?!”
“!”琼犀表情瞬间惨白,满眼后知后觉爬满惊恐,哆嗦像要昏过去:“姐—姐…”
“现在知道害怕,晚了!”碧华一把推搡她起来:“别废话,快去!!”
琼犀心中充满惊慌和恐惧,还有满肚子说不出的愤恨委屈,却不敢和姐姐顶嘴,只能强忍着攥紧帕子含泪站起来,强扯出笑脸,赶紧拦到秦雍王面前:“拜见伯父,伯父…您、您怎么来了…”
秦雍王摄政,扶持最年幼的十六皇子坐上龙椅,小皇帝一度以义子自称谄媚尊摄政王为“义父”,场面实在不像话,后来还是秦雍王亲自开口让退一步叫称“仲父”,所以小皇帝叫“仲父”,诸宗亲皇子王孙就随之改口称“伯父。”
面前突然被福安郡主插空来,正好挡住席案后少女的身影。
在席的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纷纷起身屈膝行礼:“拜见王爷,妾等请王爷安。”
秦雍王脚步一顿,才抬了抬手:“免礼。”
身后段晁几人匆匆追来,段晁多谋慧警,见状立刻笑着打圆场道:“王爷乏了,正要回去歇息,路过看这片花林风景甚好走来瞧瞧,过来才看见原是小姐夫人们正在吃宴。”
摄
政王权倾朝野,俨然已同未来天下共主,别说闯进花林看个风景,就算把整片行宫铲了谁又能说个不字,众人哪里敢生半点怪罪,忙纷纷陪笑应是,福安郡主说:“伯父既来,快请上座,我们取巧叫小厨房用新摘的花瓣做甜汤,侄女为您盛一碗,请伯父尝一尝。”又对段晁几位大人行礼请他们落座。
段晁几人哪里有心思喝什么甜汤,都提着心看向主公。
段晁看着主公并不动,目光仍隔着福安郡主落在后面的少女身上。
段晁顺着看去,见是个穿浅素色衣裙的少女,十六七岁模样,半边脸像是有旧伤、满缠着绷带,另半边脸涂着厚厚的脂粉,白白的脸黑黑的眉毛,画得极妖艳浮夸,透着股民间市井村妇的粗野气,稍有见地些的贵女小姐,都断不会把自己装扮成这副模样。
段晁看她的装扮做派就暗自心惊,再看这少女坐的位置,呼吸突然一窒——这少女坐在左席第一位,与福安郡主坐席正对面,甚至大乾以左为尊,这位置真说起来比郡主还尊贵,若他没记错,这次宴席这位置分明是安排给……给大公子身边那位暂无名分但据说极爱重的小夫人!
段晁下意识又看向主公,见主公目光在那席案掠过,沉眸深定,不见动容。
段晁心脏猛地一抽。
他不相信主公到现在还没看出这少女的身份。
秦雍王并未言语,绣衫薄甲袖笼着的手臂负
在身后,以军武起家的摄政王修长的手掌虎口都是常年弯弓留下的薄茧,当他不露出喜怒,哪怕是段晁这些心腹的臣子也无法看透主公的心思。
段晁望着王爷冷峻平定的神容,突然感到难以言说的心悸。
秦雍王径自顿步,好半响,在福安郡主强撑的娇柔笑脸都要摇摇欲坠的时候,秦雍王终于动了。
秦雍王却没有走开,而是掠过福安郡主,目光重新望向那少女,再次开口,声音愈发温情柔和:“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