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3o6o9答:“控纵。”
易昀罕见地又确认了遍:“控纵?”
“是的。”
我想控纵他?想要连接他的神经中枢获取他的所有数据?想要让他侵入我的脑神经窥探我的所有?易昀微不可见地摇头,据说人脑细胞容量比银河系宜居星系还多,他现在都不完全知道自己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还要机器入侵裹什么乱。
易昀挑眉,审视的姿态,对a3o6o9说:“眼拙。”
并给徐远了他对a3o6o9的第一条评价:图像识别不精准,词汇量待提升,情伤低。
徐远回:机器要情伤做什么?
易昀:情商
徐远:……
临近下班,终端响,特质铃音,易望舒问他:晚上回来嘛?
易昀按掉终端把他屏蔽,下班后又把他放出来,查找有无遗漏信息,比查邮件还要更积极。他想:如果易望舒再问他次,他就回家。
可惜,易望舒没问。
易昀骂了句脏话,上车回兰亭水榭,继续把易望舒屏蔽。
第8章
易望舒把软软的彩虹泡泡吹起,巴掌大的小脸儿缩在浴缸水面下,浴室里的泡泡飞呀飞,漂亮的瓷娃娃正玩儿的兴起,易昀回来了。
易望舒眼中红灯亮起,智能机器全屋戒备。浴室里的c级aI飞清理乱糟糟的泡沫痕迹,客厅的B级aI给易望舒通风报信:易昀回卧室了。
嗯?没找我?
挂衣服的机器人僵持着手臂,煮饭机器人刚拿菜刀切两下停半空,各种智能机器搞的像“全军出击”,结果对方不应战,白兴师动众。易望舒擦擦身上水渍,烘干头慢吞吞地找了件可爱睡衣€€€€厚厚的毛绒绒的看起来显胖的,热的要死的睡衣。
这家他算二把手,易昀才是老大,隔三差五cpu他,搞的脑子好热算东西都变慢了。
易望舒不情不愿地耷拉个脑袋去给主人问安。
易望舒每一道程序,都是易昀写的。二人沟通无碍,却很少沟通。因为易昀话少,易望舒的语言处理命令少。每天易望舒都会说:你回来啦,早上好,开饭啦等话语并配上标志性微笑完成程序,易昀起先会给回应,自从让易昀赢棋后,一切都变了。
易昀命令易望舒:收拾屋子,并给他植入对应教程。有次易昀没找到常穿的衬衫,到阳台看易望舒在晾衣服,17楼平层窗户开着,易望舒单脚踩在窗沿边儿,伸长手臂把衣架支到窗外。这是1o年前没有阳台晾衣服的做法,易望舒显然是做错了。
大量数据导入,机器会自动学习。但需要人工反馈,才知道何为对错。人为干预数据模型矫正数据,庞大的数据处理终端会用精确的算法,确保下一次避开错误更接近正确答案。
易昀让易望舒下来对他说:“不许摔死。”
正常人的解决方案:告诉易望舒刚那样是错的。易昀的解决方案是:命令他不许摔死。
机器收到命令日后会规避窗外、楼顶等一切能摔死的场所,易昀的命令似乎很奏效,但这不是正常人该说的话。
aI狂人先天情感缺失,无法理解何为正常交际,易昀把所有的精力、仅有的情感都投入在aI领域。上帝给他开了编程的窗,关了情感的窗。
易昀想要易望舒会什么,就给他植入什么程序,植入后却缺乏对他正常的人为干预,这就导致易望舒经常系统错乱,不知觉间长出一身反骨。
易望舒的人脑与机器脑共同传递信息,人脑懵懂学习像两岁的孩子领悟的情感不多,机器脑传输的信息受到不准确的行为干预,这就导致易望舒很多时候明知易昀的命令是错误的,但又不得不执行,佯装表面平和,自以为滴水不漏掩饰的漂漂亮亮毫无痕迹。实际上,他就像个两岁的孩子,一举一动早被家长知悉。
易望舒敲门,屋里没动静。卧室没有aI机器,没法给他通风报信儿。易望舒呆呆地站在门口,脑中算力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