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勾起了唇角,“后来把母牛卖了,又赔了许多银钱给那户人家,自此,我家便再也没有养过牛了。”
养牛太费了,弄个不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众人听到这里好像是听出一些味儿来了,可这味儿又没有那般清楚。
徐辰彦脸色微白了起来,原本挺直的背脊也有些弯塌了下来,到底是读过书的人,引经据典,举一反三这道理他懂。
徐大人则深深的看了眼那个依旧爬跪在地的小奴,目光微闪。
谢晚阳冷哼,“当真是好一张巧嘴。”
她当真是聪明,即像是替徐府求了情,可又没有说半个求情的字,拿两头牛的事儿就这样糊弄过去?他当真是小看了这个小小的奴婢了。
不过,“徐大人,你家小奴都是这般的吗?竟把你和徐公子当成牛?原来,你们二人在她的眼里,就只是两头牛啊?”
徐大人听音辩意,知晓谢晚阳这是松了口,他也跟着狠狠的松了口气,他扬起笑容道,“让谢公子见笑了,谢公子,您要的东西下官已然备齐了,不如我们书房一叙
?”
徐大人不仅放有低了姿态,而且还有讨好之势,若是谢晚阳再在此事上计较,那便是他的不懂事了,战场有鼓,一而兴,再而衰,三而谒……
谢晚阳冷冷的看了陈银勾唇冷笑甩袖轻哧,“不知好歹。”
随后转身而去,衣角随他身形转动而飘起,他身材修长,身形玉立,脑后墨发荡起他的不容忽视的威严之气。
徐大人小腿发软,额头冷汗津津,直到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他顾不得自己的那愚蠢的儿子,紧跟谢晚阳步筏而去。
“谢公子,下官查到了一些事情……”
众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齐齐的呆立在场,满脸懵茫,事儿就这样过去了?那位小奴只不过是说了两头牛的事儿,便揭了过去?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公子小心。”春琴突然扶住脸色发白的徐辰彦。
徐辰彦一把扣住春琴的手臂,指关微微有些发白,他看了陈银许久,最后终是泄下一口气,道了句,“春琴,扶我回去吧。”
“是,公子。”
直到这里所有的声音都听不见了,陈银才缓缓的抬起头来,若是他们再回过头来,一定能看到陈银脸上“重生”的笑容。
两头牛,不仅保全了自己,还保了徐大人徐公子,更让那个谢晚阳满意,她好像做到了。
不过,下次她要学聪明一些,就算是死,也要绕过那个活阎王,毕竟
从他手里逃生十分不易,且伤脑得很,她曾听人说过,用脑过度很容易变白痴。
“杨婆婆,您怎的来了?”
陈银刚一转头便瞧见杨婆婆远远的站在那边,她立即起身,可是跪了太久再加之消耗过多,一时间竟起不来。
杨婆子走了过来,没好气的道,“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死的,你说说你,怎的到哪里都不安生?”
别个人刚入府一路虽然磕磕绊绊,可她一入府则经历生死。
“我瞧着那位谢公子不是善人,你日后还是绕着走吧,对了,那谢公子的那句‘不知好歹’是何意?”
杨婆子总觉得这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