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个三十郎当岁的年龄,相亲已成为正常生活的一部分。以前对相亲的迫不得已,到后来的将计就计,再从后来的将计就计到现在的欣然接受。
我妈以两周为一个周期性地给我介绍姑娘,因为从我平时对相亲的接受程度来看,大概周期为两周,第一周用来交换联系方式和聊天(手机上),第二周用来见面和确认最终关系(是去是留)。不得不佩服我妈作为现如今IT男母亲这种大数据的分析能力。
正如人们所说,周而复始地做一件事情,总会有麻木的时候。我对相亲这东西在现如今已然到了这一步。不论男女,好像都是这种状态,所以人们称这种状态为走过场,反正谁也没看上谁,顶多是为了完成家庭任务。无非就是吃个饭随便聊聊天,最后男女各自回到家中以不合适为由,算是给父母个交代,而后父母继续给你张罗着下一场相亲。
这天周末刚吃完下午饭,我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前打着游戏,突然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以前高中时期的哥们儿,我微微一愣,这得有四五年没联系了,赶忙接起电话。
:“程飞?”对面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哦!”我回了一句:“你丫想起我来了啊?”
:“我操!没错,是你了。”电话那头显得异常兴奋:“只要听到这种语气,那没跑儿,肯定是你!”
:“别搞的跟认爹似的!有屁快放!”我笑道。
:“哈哈!这不有日子没联系了,他们说你辞职到别地儿上班了嘛,我也是一直忙的没时间找你,难得我有时间了,全他妈死到床上了。”电话那边也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死床上了?”我说:“精尽人亡了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准备留多少钱给我?我这会儿赶紧把银行卡号给你过去,免得死床上了我一点儿好没捞着。”
:“我就说你这人多少年了,思想就这么龌龊,我意思太累了,有个休息日子全睡过去了,你看你这想法,怎么在社会主义建设中砥砺前行呢。”
:“那意思是你今儿睡醒了?想起我来了?”我问道。
:“可不咋的,我那工作你也知道,倒班儿嘛!有可能你们上班时候我睡觉呢,等你们睡觉的时候我他妈又上班去了,倒着倒着就又各忙各的了,谁也想不起谁来!”这话我倒是比较认同。
:“得嘞!你这会儿跟哪儿呢?”我问道:“要在附近的话出去坐坐。”
:“我操!看到了吗,这就是咱高中兄弟的默契,我就这意思,我就在家这边儿呢。”以前我们都住在一条街上,离的都不远。
:“十分钟后,老段对面喝点儿。”我说道。
:“好!”随之挂了电话。
我说的老段实际上就是这条街上名叫客运段的一个单位,因为新客运段落座在别的地方了,所以这里顾名思义就是老段了,老段对面就是一家烤羊肉串的店。
十分钟后,如约而至。
:“我操!你我两家就离着几分钟的路,这一下又几年没见了。”这哥们儿脚下一双黑布鞋,笑嘻嘻地迎过来。
:“可不是嘛!四五年了,你上次找我还是我刚复员的时候,这一晃可不又四五年过去了。”说着我这了个摊位坐了下来。
:“我刚联系志宏了,他今儿走车回来,一会儿也过来一起喝点儿。”说着掏出手机给志宏去信息。
:“志宏丫也够倒霉的,年年正月初一走车,这得连续三年了,每年过年喝酒就剩下田鸡、老猪和宽子了。”我说道。
:“哎,都忙,都为了吃饭。”说罢拿起菜单来。
这哥们儿叫文涛,高中时候跟我算比较铁的哥们儿,打高中毕业和我一样,考上了大学玩了没几天也退学了,但就目前的精神状态来看,活的应该还凑合,当然这是从表面上看,我也懒得问过的怎么样,大家都一个德性,真的混的不错了也就不可能想起我了。
如今的夏天好像永远要和烤串啤酒搭边儿,可能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如此。没一会儿老板便抱着箱啤酒走了过来:“哥们儿啤酒先给你们上来,烧烤再等一会儿,今儿人多,稍等一会儿就好!”我和文涛边喝酒边聊着天,谈起的依旧是高中时候的事。
正聊着,就听旁边一嗓子:“我操!你们丫也不等我就自己先喝上了!”这一嗓子把边儿上几桌的注意力全拉到我们这个桌上。
志宏这小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看他像个爷们儿了,以前总觉得丫娘们唧唧的,但这丝毫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哪怕他现在真成个娘们儿了,我们依旧把他当好哥们儿看待。
不一会儿,我们的烤串全上来了,我们边吃边喝边聊着,突然文涛一个炸弹般声音映入我的耳畔:石头离婚了。
石头也是我的小,小我一岁,他爸和我爸一个单位,我俩打小就认识。也就是三年前结的婚,可是三年后的今天却听说已经离婚了,不得不佩服中国现如今的离婚率。但随之而来的消息更是让我大吃一惊:他又找了个对象,这他妈好像还没离多长时间呢!
突然想起之前老傅说过的话:妈的人家二婚都离了,老子他妈的头婚还没结呢!真他娘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