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什么话也没说，牵起蒋芃的手，头也不回，走过垃圾站，走出巷子。
他带她走的是她家的方向，蒋芃拽住他：“我们去医院看看。”
徐谦没搭理她，继续往前走。
蒋芃绕到他前面，拦住徐谦，拿起他的右手，上面有血迹，是拳头落在地上的时候留下的，“你受伤了，要处理一下。”
“蒋芃。”徐谦打断她的话。
“怎么了？”蒋芃抬起头。
他凝视着她：“他们不应该这样对你。”
被人误解、被人造谣。
你只是你，你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女孩。
蒋芃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眼中已经褪去暴戾，只剩温柔的目光，不由地心跳加快，“我，我没注意，在楼底下我就应该发现他跟着我的。”
蒋芃慌乱低头看见徐谦手上泛红的伤势，抿了抿唇，“你以后不要这样了，会出事，你自己也会受伤。”
徐谦轻轻嗯了一声:“我没事。”
“对了，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蒋芃问。
他认出了周泉，是在酒吧挑事的那个人。因为这个人，蒋芃丢了工作。他的车是开走了，不过只开出去几米，又倒了回去。他只是想看着她走进去，然后就看到周泉在从两栋楼之间出来，走在她后面。
起初他没在意周泉，后来猛然间想起那张熟悉的脸，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再看他，明明鬼鬼祟祟的跟着蒋芃，于是他下了车。
如果他刚刚真的开走了，这会儿不知道周泉已经对蒋芃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了。
“注意到了你就有办法摆脱他？”徐谦的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我可以往人多的地方跑，然后报警，派出所距离这里走路也就10分钟。”
徐谦目光幽深地看她，蒋芃知道，事后的任何解释都苍白无力。
蒋芃攥住他的手腕，拐弯走了几十米，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看了看他的手背，又上下打量他身上，“别的地方还有受伤吗？”
“就手。”徐谦盯着蒋芃握住他右手的那只手，她的手指纤细匀长，白皙的仿佛天上的月光。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她抽回手，转身走进药店。
蒋芃要了一些跌打损伤药，出来找了个店门前的台阶坐下。
“先涂点药吧，明天要是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
徐谦不出声，两手耷拉在膝盖上，双眼看向面前的街道。
蒋芃抬起他的右手，他就任由她摆布。
蒋芃沾着药水，一点一点涂在他的伤口处，过来一会儿，徐谦瞥一眼，不耐烦道：“涂这么点儿，能好吗？再涂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