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连翘是艺术生,和班里的同学相处时间并不长,因此也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赵筠倒是给她发了一条私信,说要把她的那双舞鞋给她,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见一面。
林连翘精神一振,手指飞快打字:明天上午吧,能去体育馆附近吗?
赵筠:当然可以!明天上午九点?
林连翘:没问题。
赵筠:那个……你的伤好些了吗?
赵筠:很抱歉那天晚上我没能帮你拦住他们,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真是对不起。
林连翘:没事啦,这事儿又不怪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赵筠:那你以后还来这儿跳舞吗?其实这里的待遇挺好的。
林连翘半垂着眼眸,平静地打出了两个字:不去。
才在那里工作不到一个小时,她就碰到被经理要求陪酒,被贺哥灌酒的事,谁知道后面会不会遇到比强硬灌她酒更坏的事情?
钱虽然要挣,但不能不要命。
天色渐渐变暗,庄如真和季邦则陆续回来,豪宅里也变得热闹起来,佣人陆陆续续将餐具摆好。
晚餐的餐桌上,季聿白又出现了。
林连翘眼睛圆睁,对季聿白竟然又出现而感到相当不可思议。
季邦则显然还记着今天早上的气,看到季聿白,冷哼一声。
而季聿白也不给他面子,上了菜后,也不等季邦则,自顾自拿起筷子就自己吃了起来。
林连翘眼尖看到他手背上又多了许多红痕,像是打拳不惜力气,将手背给弄伤了。
他难道不知道疼吗?
林连翘等所有人都拿起筷子,一边想着,一边往自己嘴里塞虾仁。
学舞蹈要保持身材,林连翘晚上吃得很少,也尽量吃热量不高的食物,餐桌上除了刀叉碰撞的声音,安静得不像是一家人在用饭。
也的确,桌上的四人关系相当复杂。
林连翘吃完就一股脑跑向房间,之前来给她看伤的医生似乎也发现她的多灾多难,给她在房间里放了很多伤药。
她身体好,脚底的伤好得也快,虽然跑着还有些痛,但并不影响什么。
冲回房间拿了伤药,林连翘又忙碌地跑下楼去找季聿白。
她是在花园里看到季聿白的,他高大身影站在灯下,手中夹着点燃的烟,没什么表情地拿着手机打电话。
他说的是粤语,林连翘也听不懂,只看到他听完对面说了什么之后,扯唇冷笑一声,“老爷子护着他,我找了不少人打听,没一个人敢真讲实话。”
“季邦则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老爷子下了死命令,谁也不让说。”
说完这句话,季聿白忽然扭头,看到了在远处看着自己的林连翘。
季聿白瞳孔缩了缩,“不说了,我这儿有事。”
挂了电话后,季聿白走向林连翘。
林连翘捏着手中的伤药,见他走过来,高大身躯顷刻间便将路灯洒下昏黄光芒遮掩得严严实实,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偷听我打电话?”季聿白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