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让顾淮之的怀疑得到了确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过就是……他的,一厢情愿。
顾淮之喉咙里一阵瘙痒,他趴在床边发出剧烈的咳嗽,唇齿尝到了血腥味。
他痛苦的擦了擦唇角,脸色苍白如纸,不死心的问她:“这么多年,你就没有对我动心过,哪怕……一次?”
华霓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不记得了。”
顾淮之缓缓的,缓缓笑出声,他猩红着眼眸,“华霓,你把我当什么?我顾淮之在你眼里算、什、么?!”
华霓捏紧的手指,暴露她心中的苍凉,在她将上辈子顾淮之施加在她身上的痛苦还给他的时候,她并没有丝毫的高兴。
顾淮之走向她,大掌按住她的肩膀,红着眼睛问她:“算什么?你告诉我华霓,我们这些年,我顾淮之这个人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你说话啊!”
他悲愤的怒吼,引来路过病人医生的侧目。
华霓手中拿着的文件夹掉落,里面的纸张散落。
是离婚协议。
顾淮之死死的盯看着地上的纸张。
华霓蹲下身,一张一张捡起,她说:“……顾淮之,我……这辈子,不会爱你。”
她声音轻轻柔柔的,击碎了顾淮之仅存的期待幻想。
华霓将手中的离婚协议摆在他的面前,连笔都准备好了,她说:“签字吧。”
顾淮之猩红的眼眸盯望着她,蓦然就笑了,他说:“好。”
离婚
他说:“如你所愿。”
他说:“华霓,你真有本事,你把顾淮之像条狗一样骗的团团转,玩够了,就一脚把他踢开。”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离婚协议书上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最后一笔落成之前,他眼眸低垂,再问她:“你会不会后悔?”
华霓背过身去:……不会。
一笔落成,顾淮之把离婚协议丢给她。
华霓走出医院的时候,手中拿着那份离婚协议,她没有多少心愿得偿后的畅快,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轿车。
她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幕都跟顾淮之有关。
仅算今生,在华霓二十六年的人生里,顾淮之也占据着最浓墨重彩的九年。
上辈子,他更是霸道的占据了她生命一半的时光。
窒息感和剜心的疼,让华霓不由得痛苦的弯下身体。
离婚,她一点都不高兴,而是很疼,很疼。
疼到她直不起腰。
疼到泪眼婆娑。
可是,华霓的理智告诉她,只有切掉腐肉才能重获新生。
可,她爱了那么久那么久的顾淮之,怎么单单是一句腐肉可以形容的呢。
那是切肤之痛。
——
华霓把离婚协议交给律师,律师表示一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过后,双方携带证件便可去民政局自行办理离婚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