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汪悬光睁开眼。
烧退了,不咳了,咽也不痛了。睡饱后的神清气爽流经四肢百骸,连每一根毛孔都散着熨帖舒坦。
拿起枕边的手机,凌晨四点时秦销了条微信【宝贝,我到家了】
大床上空荡荡,被褥被冷汗浸透又蒸,被窝有点凉。秦销没躺在身旁,那应该是回他自己的公寓了。
汪悬光没有赖床的习惯,早上洗漱后,先做五十分钟空腹有氧,再洗澡吃饭。
今天刷完牙先测了抗原,流感和新冠仍然都是阴性。考虑到心肌炎的潜在危险,决定停一次有氧,直接去洗澡。
二十分钟后,水声伴着热气停住,磨砂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一道清瘦挺拔的身影。
她穿件宽松的浴袍,披着烘得半干的长,推开卧室门,不由愣了一下。
走廊对面的客房门怎么关了?
心中浮现出一个猜测,手轻按下对面客卧的门把手。房中窗帘拉得严密,昏暗的光线隐隐勾勒出床上那道起伏的轮廓,呼吸声平稳而沉重,似乎疲惫极了。
他回来了。
只是没吵醒她。
走廊浮动着和煦的晨间阳光,地板和墙面反射洁白的柔光。汪悬光面容平静,鸦青色的长睫微微垂着,继而轻描淡写一转,关上房门,下楼觅食。
·
秦销睡到十点半才起床。
彼时,汪悬光正在书房工作,核对完工程师们深夜来的数据,又检查了一遍模型。
刚洗完澡的秦先生,顶着一头微湿的黑,身上挂着件宽松的黑色丝质浴袍,气定神闲地迈进来:“早啊,宝贝。”
她敲着键盘,没搭理他。
秦销就在书桌前弯下腰,胸肌和腹肌毫无保留地露出来,深刻的人鱼线若隐若现,刮过毛的皮肤透着些隐隐的青茬。平日裹在西装中潇洒优雅的身体,散着强大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那俊美的面容仍是礼貌而温和的,笑着说:“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坐到你腿上。你抱着我,继续工作。”
“……”
汪悬光一寸一寸抬起僵硬的脖颈,终于赏给他一个“莫挨老子”的目光。
“啪”地扣上笔记本电脑,她站起身,绕出书桌,经过秦销身旁时,腰上忽地一紧!
下一秒,黑雪松芳香扑面而来,她的锁骨撞在男人又大又软的胸肌上,颈侧洒来一片炙热的呼吸,后背也被两条如蟒蛇般的手臂紧紧缠住。
秦销亲了下她的脸颊:“想我了吗?”
没等她吭声,他立刻道:“肯定没想。”
“……”
“你猜我想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