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应该有点难适应,北京不下雪,空气很干,不开加湿器,早上一睡醒,鼻腔里全是血,”他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还能忍。”
“那就好,”秦销语气里没有半点歉意,接着话锋一转,兴致勃勃地说,“你姐姐说,你十五岁出国后就一直没回来。当年是从北京走的,也只去了一趟天安门,哪天下完雪,我带你出去转转,金鱼胡同里有家私房菜,味道很不错,你喜欢吃甜的,还是喜欢辣的?”
“无所谓。”
“我吃不了太辣,”秦销很有聊天的兴致,“你姐姐倒是很能吃辣,不过她要保护嗓子,有很多忌口的东西。”
“……”
汪悬光根本不搭理他,秦销自说自话也不介意。
“你姐姐一直想当歌手,”他笑了笑,“模特出道,拿了好几个影后,却有个想当歌星的梦想。”
“……”
“她嗓音可以,天赋也还行。前两年唱了一部连续剧的片尾曲,”秦销顿了顿,惋惜道,“她的唱功在业余水平里算是不错的,在专业歌手面前就相形见绌了。再加上她一直是黑红,路人缘很不好。网友用她的歌做了许多恶搞视频,那阵子铺天盖地都是嘲笑。”
汪悬光慢慢压紧了眉心。
“一般来讲,人被打击了,就不唱了,”秦销薄唇一动,笑意中夹着一丝嘲弄:
“可是我的小夜莺却一点都不在乎,不许经纪公司律师函,自己玩梗转恶搞视频,还找了声乐老师学系统地唱歌,要求唱下一部戏的主题曲。”
他转过脸,望着汪悬光。窗外昏暗的灯光,映得他侧脸冷峻锋利:“我喜欢她这点,不认输,很可爱。” “……”
汪悬光始终没吭声,车厢内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与玛莎拉蒂行驶时的引擎声。
要不是她的手还在被秦销握在手里,这个男人简直像个没话找话,努力讨好女朋友妹妹的的“姐夫”。
秦销的手掌温暖干燥,握着她的力度也不轻不重。
算上今夜,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不论是冷清的医院走廊,还是淫乱泳池派对,哪怕她砸窗玻璃把秦销砸得鲜血淋漓,这个男人也不见一丝愠怒。
举止始终得体,态度耐心温和。甚至他周身还有种并不违和的清心寡欲——刚才在长椅上的亲密接触,汪悬光没感觉他有多享受,更像他故意安排的考验。
人类物种具有多样性。
街头人来人往,谁也不知道擦肩而过的这张人皮下,藏着怎样的禽兽心。
ghib1i驶进别墅区,汪盏的别墅矗立在前方。
从车道进门的这几步路,秦销依然很绅士地让汪悬光走在前面,一直到她刷开门、进电梯,再到站在三楼的玄关上,秦销还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别墅三楼是主卧和瑜伽室,出电梯先是挂壁衣柜。
汪悬光一粒一粒地解开风衣扣子,转过身仰起脸:“秦先生要留下验货?还是再见,晚安?”
玄关灯光暧昧昏黄,秦销眼睛里清清楚楚地露着笑意。
他慢慢朝她走过去,滚烫的呼吸洒在她的耳朵上,低声问:“我的宝贝着急了吗?”
汪悬光懒得跟他调情,只是仰着脸看他,眼中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
派对上气味混杂,车里有空调口吹出来的香风,此刻终于只剩他们俩人独处,她才注意到秦销的衣襟间除了淡淡的酒精味儿,还有一股黑雪松的芳香。
“我是个传统的男人,”秦销的眼睛向下一扫,用指尖勾了勾汪悬光肩上的吊带,“喜欢一步一步来。”
说完,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背,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
起先是嘴唇辗转,轻柔触碰,接着他用舌尖顶开了她的唇缝,含住她的下唇温柔地吸吮。
秦销温热的手心,沿着汪悬光的脊椎来回摩挲,引起一阵阵颤栗。
汪悬光不动声色地放松身体,好似接这个动作压生理性的厌恶,紧接着双臂缠上秦销的脖颈,舌尖主动去勾秦销的。
温柔缱绻的立刻变成了充满性暗示的舌吻,寂静的房间内,亲吻的水声与难耐的呻吟闷哼交织到一处,室内温度一点点升高。
许久后,两人才分开。
秦销意犹未尽地抱着汪悬光,额头轻轻抵着。
“你比你姐姐好亲,”他低声笑着,“这么多年,她还是僵硬,也很少回应,在床上也如此。”
男人的嗓音因情欲变得沙哑,又在汪悬光的嘴唇上轻啜了两下,挺拔的鼻尖反复摩挲着汪悬光的鼻梁,动作亲昵得仿佛带着无限爱意似的。只是不知这份虚情假意,是对妹妹的赞赏,还是对姐姐的怀念。
汪悬光并不在意,冷笑了一声:“说得好像你很会亲一样。”
她不屑地说:“你是我见过的吻技最差的。”
秦销微微拉开两人距离,继而一挑眉梢:“哦?经验不少?” “还可以吧,每周五晚上去酒吧找乐子,一年五十二个星期,去掉经期和最忙的项目周期……”汪悬光漠然抬起眼,锋利的视线迎上男人,“也就……睡过一二百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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