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砚清听罢蔚白的话,未发一言,也并没有告诉她因着刚才在偏殿的事儿,她应该已经用不上凌烟阁的钥匙了。
只是轻轻拍了拍蔚白搭在自己袖口的那只手,而后径自迈步离开了皓月宫。
翌日
柳砚清刚刚用过早膳,便看到菀橙急匆匆而来:
“姑娘,不好了!奴婢刚刚听说,一个时辰前镇抚司来了几个人,把御前送药的小太监丰年抓了去,连带着姑娘这些日子给陛下开的药的渣子也全被翻出来带走了。”
柳砚清研墨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着慌张不已的菀橙轻笑了一声:、
“我知道了,出不得什么大事,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只是不等菀橙离开,便听到太监尖细的嗓音在院儿里响起。
“齐大人到——”
柳砚清这才有些诧异,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工夫,这人就来了?
她没时间去细想什么,正要带着菀橙出去迎接,就看到那个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已经推门大步走了进来,一个眼神将菀橙撵了出去。
今儿天气有些冷
,他换下了人人生畏的飞鱼服,狐皮大氅披在身上,多了几分寻常官家的清隽贵气,
“太医院医女柳砚清见过指挥使大人。”
一夜之间从民女成了七品官,腰杆儿倒是挺直了不少。
齐珩昱看着只半屈了身给自己请安的女人,声线微沉:
“你倒是比本座想象的要有本事。”
柳砚清一点儿也不发怵,微微颔首与他对视:
“可是大人却让我失望了。”
齐珩昱冷笑了一声:“从昨儿个本座去看皇帝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在你的算计中了吧?”
“大人怎么能用算计二字?”
柳砚清看着齐珩昱那张冷脸,满面无辜:
“毕竟是您先来寻我的。”
她一开始还以为打她给皇帝用药开始,齐珩昱就会派人来盯着。
结果接连五日,除了太医院那些个眼皮子浅想要贪她的方子的人,没有任何人去查药渣的事情。
齐珩昱沉得住气,可见不着他,她却有些急了。
好在柳砚清正绞尽脑汁想与他有些什么联系却没法子的时候,昨天突然来了一个灭门惨案,惹了他们君臣二人剑拔弩张。
以她多方查探之下对齐珩昱这个人的了解,她若当众顺着皇帝、帮皇帝说话,这齐珩昱定会寻她麻烦。
所以不如反过来先发制人,在皇帝面前把球踢给他自己,让他自证清白。
只是不知这人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去查药渣的。
若是他早些去查,她昨日也不必在皇帝面前那样冒
头了。
“所以听你这意思,倒还是本座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