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雪,是家里搬到市里住之后,苗苗才交上的朋友,但感情胜过在家属院时认识的福子和白若云。
两家原来住一条巷子,后来王雪姐姐王梅的生意做大,现在俨然是市里头有一号的人物,就搬到大房子里去了,但两家因为孩子而建立的关系依旧良好。
王雪出生的时候,身上就有红色的胎记,脖子上一大片都是。
王家达之后,就要想办法给她治。
八六年自费留学的政策一出来,王雪就被姐姐交给一位做生意认识的华侨,和妈妈一起到美国去治疗、读书,那儿的技术更先进。
两地相隔万里,交通往来都不便、加上治疗不能随意中断,王雪两年都没回过家,这次难得回一趟,还特意跟大人们说是秘密,要给小伙伴们一个惊喜。
算算时间,这会可不得在飞机上,还得在香江转机,挺麻烦的。
方海想起小女儿当时哭的样子,好笑道:“说不准见面还得哭。”
久别重逢嘛,哭一哭也是有道理的。
又说:“每个月都有信漂洋过海来,可见孩子的交情没断。”
少年情谊总是珍贵,别的不说,只看禾儿几个就知道。
做父母的,总是盼着孩子样样都好、个个都好。
赵秀云欣慰道:“是啊,王雪也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治得怎么样。”
说是在脸上打什么光,一个月要打好几次,估摸着是挺疼的,不过胎记太大,不吃这个苦不行。
当妈的人,真是见不得这些,有时候只盼着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就行。
夫妻俩是说着话,揣测着苗苗到时候有多惊喜。
倒先被老大惊一下。
禾儿推开院门就知道家里有人,左右看小黄也不在院子里,放轻脚步,猫着腰进去。
正打算躲起来看看屋里什么情况,就对上爸爸的眼睛,只能没好气道:“爸,您真没意思。”
方海目光越过她看后面,说:“一定没你们出去这半个月有意思。”
禾儿自知理亏,同情地看一眼高明,缠着妈妈说话。
赵秀云也听不了几句,知道他们是坐一夜火车,刚到没多久,挥挥手说:“洗洗休息吧,晚上再说。”
又看手表道:“老方,快点,我要迟到了。”
家里就一辆摩托车,方海碗一放就能走,夫妻俩一下子没了影。
高明长松口气,自觉地洗碗。
禾儿把碗筷收进去,靠着厨房的门说:“真是贤惠啊。”
什么家务活都会干,洗衣服、做饭、洗碗。
高明是孔雀开屏,语气平淡说:“我看你爱喝那个奶茶,也没什么技术含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