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三人起床后,依然是一幅游玩模样。侯云策牵着马,挂百炼刀,暗藏手臂弩,春兰、秋菊一物未带。到了城门边,惊讶地现守门官军大大增加,只准进不准出。他当机立断,来到何福贵家里,果然见到了郭炯。
两人来到何家密室。
侯云策从秋菊处探得郭炯虚实,单刀直入,道:“那日郭郎所说未必是抗契丹人,到底何意?”
郭炯没有答话,道:“侯郎肯定现了什么,可直说。”
侯云策在沧州势单力薄,只能依靠郭家,道:“我在刘三家遇到契丹人,他定会反叛。近日在搜集粮草,打造兵器,封闭城门,反叛就在此时。”
侯云策分析的结论和郭家得到的情况一致,但是郭家经营多年才有此结论,侯云策初到沧州就得出基本一样的分析,眼光之毒,让郭炯很是佩服。
侯云策坦诚直言,郭炯也不隐瞒,道:“慕容彦起兵反叛以来,刘存孝就蠢蠢欲动,我已知契丹人和他接触了三次,与契丹人私会已是死罪,反叛不过多一重死罪。近日六曹从粮食、武器、军士等各项物资用量上,均按战时标准加紧准备,刘贼反叛之心已昭然若揭。”
他又道:“刘家若要反叛,在未准备好之前,定要顾忌我们郭家。但是,侯郎危矣,要想办法出城。”
侯云策道:“刘存孝和刘三都曾邀我到其军中,被我拒绝。我到你府上去,定是犯了他的大忌,因而要对我下手。若我是刘家,现在最重要的一点是封锁消息,不让任何可疑之人出城,看来我出城难矣。刘家若反,郭家必受牵连,可有应对之法。”
郭炯道:“到时就知。”
侯云策提醒道:“刘存孝军人数并算不很多,战力不低,若真和契丹勾结,恐一时难以收拾,必须尽快传出去消息。”
“若侯郎出城,可到檀州,找节度使林荣,向他禀报沧州情况。”郭家早就将消息了出去,郭炯感念侯云策救母之功,又知其侠义,有意引他到檀州军中,送其一场富贵。
“我有两个使女,是刘三所送,我若不测,请君替我好生照顾。”
“刘家送的使女,不管也罢。”
“请一定要替我照顾,侯某在此多谢。”
“侯郎真善人矣。”
正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一人大喊:“我等奉命捉拿侯云策,与其余人等无关,侯云策在哪里?窝藏犯人要被连坐。”
何福贵说:“王郎,何必大呼小叫,侯郎犯了何事。”
“侯云策打伤赵武,人家告到官里。”
侯云策从窗口往外看,只见一群差人冲进院子,便对郭炯拱手,道:“两女就拜托给你了,我趁其不备,冲出城去,到檀州。”
非常时期,侯云策可不愿束手就擒,更不会傻着到官府,真要到官府,只有任人宰割。侯云策见战马“风”拴在院门左侧,估计突然冲出,能够抢到战马。如果真被围住,只有大开杀戒。
侯云策抽出腰间百炼长刀,从房屋跳将出来,对带头差人劈刀就砍。为了不给何家找麻烦,他的刀驾在带头差人脖子上,没有砍下去。
带头差人闭着眼,一股尿就冲了出来。众差人平日耀武扬威,很少遇到如此凶狠之人,吓得纷纷后退,不敢接其锋芒。
抢到战马之后,侯云策直奔东门而去。差人未带马,在后面追赶不及。犯人逃跑,差人又不能不追,只能一边追,一边大吼。
郭炯记得侯郎嘱托,趁乱将两个使女带走。
二十余名东门守卫见一马冲至,上前阻挡。侯云策借马势,平举百炼刀,直冲过去。守卫猝不及防,有两个守卫被平举的百炼刀割伤。其中一人伤在脖子,鲜血喷涌,眼见不活。
侯云策纵马而过。
众守卫只能眼睁睁看着侯云策绝尘而去。
(第十五章)
第16章林荣
黄昏时分,一小队契丹回到辽境。契丹人羽陵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暗道:刘存孝真是狡猾,竟想只割府州和永安两地就借兵三万,而对易州、雄州、定州则死不松口,真是只老狐狸。要借兵就要付出代价,到时大军所至,我到定州、易州不走,刘存孝又能奈何。
黄昏时分,前往檀州的侯云策已经人疲马乏。他准备稍稍休息,等到马力恢复就继续前行,早日到澶州见林荣,告诉其沧州之变。
林荣父亲是大侯王朝的大敌,侯云策回到中原就是要将失去的一切拿回来。林家和侯家是内斗,契丹人则是外敌,外敌绝对不应该介入中原的内斗。
清晨,雾中,马蹄声响。
两骑从正前方驰来,此处一马平川,侯云策避无可避,只得迎向来骑。来骑衣甲鲜明,身佩武器,来到侯云策身边,勒马缰。战马抬起前腿,嘶鸣着停了下来.骑手见侯云策战马雄健,赞道:“好马。”
当见到侯云策身侧长刀时,他们互相望了一眼,两骑配合极为默契,一左一右围住侯云策。
一名骑手问道:“到哪去?”
“澶州。”
“找谁?”
“我从沧州来,有要事找林荣。”侯云策是大林王朝三皇子,由于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战死,他是事实上的太子。其深层心理一直将林荣当成青年将领,对其名字是脱口而出。
听到来者直呼群侯之名,两名骑手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