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心中暗嘲自己,赶紧专心思索,过了一会后说:&1dquo;这个位置,并非谁合适做,谁就能做,而是霍光接受的底线在哪里。”
刘询道:&1dquo;王叔说的十分有理。霍光绝对不会允许这么重要的位置落入皇上信赖的人手中,但今非昔比,皇上早已不是未亲政前的皇上,也绝不会让这个位置落入田千秋这样的人手中,所以只能选个中间派的墙头糙了。”
刘弗陵点头,&1dquo;这是霍光呈报的人选。”
七喜将奏折递给刘贺和刘询传阅。
两人看完后,都笑着摇头,&1dquo;霍光这老儿倒是知qíng识。”奏折上罗列的五个人都是赤金级别的墙头糙。
刘弗陵叹道:&1dquo;霍光智谋、能力、魄力兼备,最难得的是他身居高位,却一直不忘关心民生,体察民苦,朕几次削减赋税、减轻刑罚、打击豪族的改革,因为获益的只是普通百姓,受损的却是朝堂上的众多官员,所以遭到过激烈反对,可是却得到了霍光的全力支持。若没有他的支持,朕不可能成功。若有圣君驾驭,他肯定是治世栋梁、国之瑰宝,可惜朕登基时太年幼,未能治衡住他,让他一步步走到了今日。”
刘弗陵语重心长地对刘询和刘贺说:&1dquo;过于信赖良臣,让他的势力独大,野心膨胀,和疑心过重,使良臣心寒,甚至bī反良臣,是一样的罪过,都非明君所为。再神俊、忠心的马,都记得要用缰绳让他听话,用马鞍让自己舒服,这样才能跋涉远途,驰骋千里。”
刘贺和刘询默默沉思。
刘弗陵吩咐:&1dquo;你们将各自中意的人写给朕。”
刘贺和刘询忙提写好,jiao给七喜,七喜呈给皇上。
刘弗陵看了一眼,两人竟都是&1dquo;杨敞”,他将竹片递给于安,于安掌间用力,竹片立成碎末。
刘弗陵道:&1dquo;已是深夜,你们都回去吧!朕也要赶紧去祭朕的五脏庙。”
刘贺和刘询磕头告退。
刘询的府邸在宫外,自出宫回府。刘贺却因为刘弗陵破例让他住在昭阳殿,和宣室殿有一小段同路,所以两人同行。
刘询走出一段路后,突然想起一事,又匆匆返回去追刘弗陵。却看刘弗陵和刘贺两人坐在御花园中说话,白玉桌上放了几碟时鲜水果。
刘弗陵的神态不同于和他相处时的平静、淡漠,此时,和刘贺对面而坐的刘弗陵面容带笑,极为温和。
刘贺拿着个杏子在吃,不知道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刘弗陵竟从桌上拿了个杏子,扔向刘贺,刘贺伸手接住,大咬了口,笑起来。刘弗陵也是笑意满面。
两个人看上去如兄弟、朋友般亲密。
想到刘贺未来前,他和刘弗陵关于田千秋的谈话场景。当时,他忐忑不安、小心翼翼,而刘弗陵自始至终面无表qíng,甚至近乎冷漠。
刘询静静站了一小会,并未上前,而是转身出了宫。
刘贺问:&1dquo;皇上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吃点儿?”
刘弗陵笑意很深:&1dquo;云歌做了晚饭。”
&1dquo;哦~~”刘贺拖着长音,笑着说:&1dquo;原来怕美人不开心,要留着胃口回去哄美人。”
&1dquo;知道就好。所以言简意赅、老老实实告诉朕。朕jiao给你的事qíng,你究竟做了什么?”
&1dquo;臣遵旨。”刘贺一声唱喏,将事qíng一一奏明。
刘弗陵边听边点头,最后笑道:&1dquo;你这个王爷毕竟没有白做,司天监都肯帮你说话。”
刘贺笑道:&1dquo;他说的话都是真话,那块墓地的确是难得的风水宝地,田老头的儿子请他去看风水,我只是请他在堪舆时,顺便谈谈他曾见过的风水宝地。”
刘弗陵道:&1dquo;人无yù则刚,有yù则有了弱点。不过,除非太上,否则没有人会无yù。”
刘贺笑嘻嘻地问:&1dquo;皇上的&1squo;yù’是什么?”
刘弗陵淡笑:&1dquo;你的是什么?”
刘弗陵和刘贺谈完话,已经过了二更,进宣室殿的第一句话就是:&1dquo;朕很饿,快去把云歌做的饭菜都拿来。”
云歌闻言,笑道:&1dquo;让御厨做的吧!时间差不了多少。”
刘弗陵坐到云歌身侧,笑而未言。
云歌问:&1dquo;你感觉好些了吗?”
&1dquo;孟珏的医术十分不凡,一直积在胸间的烦闷感一扫而空。如果病能治好,我们还是按原来的计划,不过我现在有个更好的主意。”刘弗陵眉目间的悒郁消散了很多,暗溢着喜悦。
云歌笑点点头,将脸埋在了刘弗陵胳膊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神色,&1dquo;什么好主意?”
&1dquo;遁世有&1squo;隐遁’和&1squo;死遁’,我之前一直想的是&1squo;隐遁’,但终究拖泥带水,而且一直没有想好如何安置小妹。这次的病倒是个极好的时机,不妨借病死遁,小妹也就有了去处。如果她想要自由,我会下一道圣旨要她&1squo;陪葬’,如果她想要尊荣,那她会成为皇太后或太皇太后。”
云歌只轻轻&1dquo;嗯”了一声,再不敢多说。
刘弗陵笑道:&1dquo;过两日就命太医院的那帮太医们都来会诊,让他们好好焦头烂额一番,也让他们各自的主子都彻底相信,更让全天下都无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