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转,玫瑰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后落入角落里一个男人怀中。
杜趁椿见自己的小花招没讨到好,不在意地笑了笑。
当看见沈鸣月像是扔垃圾一样把玫瑰扔入角落里那男人怀中时。
他笑弧扩大,更是恶劣起来。
“沈博士,看来你招惹到一位不该惹的人。”
双手插进警裤,杜趁椿招呼一声自己的成员,吊儿郎当地出了门。
临走前颇为同情地告知沈鸣月:“自求多福吧,小沈博士。”
沈鸣月还是一副清冷样儿,杜趁椿得了个没儿,口中吹着不成调的小曲儿离开。
一时之间,现场只剩下沈鸣月和那位“不该惹的人”。
第37章法医athos阿瑟斯
男人自个儿靠坐在一把黑色的索耐特14号椅上,左手停留在翻页的动作,右手拿着的书上落着那只被折断绿茎的玫瑰。
娇艳的红玫瑰压在一行行漂亮的花体字上,蹦落的几滴水珠晕开字墨,如同飨宴中的绅士被冲进宴厅的乞丐用脏污的手抹了一把脸。
他两指夹着没人要的玫瑰扔进两桌之远的垃圾桶里,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灰色巾帕,拭净手上残余水渍。
放下巾帕,他拆开那本书,沈鸣月看见那只是一叠手稿纸装订在一起的类书资料。
男人开始一张张检查那沓手稿,确定只有最上面两张纸的几个字迹晕墨后,他重装订好手稿将其轻放在自己身侧的黑色办公桌上。
沈鸣月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人抬起头。
这个男人脸庞如天神般英俊耀眼。
他有着一头漂亮的金,额全部往后捋起,露出光洁额头和锋锐眉眼。
他的眼睛是接近于深海的墨蓝色,唇色绯红,皮肤苍白。
坐在椅上,一条腿半曲,一条腿舒展垂落在地。
他自下而上撩起眼帘看沈鸣月,浓眉压眼,面无表情像一只舔舐利爪的黑豹似的侵略感十足。
“有教养的小姐可不会拒绝男士的爱礼后又把它丢弃在他人的书上。”
他的嗓音带着几分金属质感的冰冷,又有几分沙哑。
沈鸣月眉头一动,“抱歉。”
警局灯光泛着幽幽浅蓝,沈鸣月脸上忽然跳跃过一阵暗影。
原是男人朝沈鸣月走来,身体挡住了灯。
他站起来都有灯高了,灯光缩在他背后简直像个躲在父亲背后的调皮孩子。
“初来乍到的小姐,希望你在那些罪犯面前也能这样冷静地致歉。”他抽走那沓手稿,离开之前目光在沈鸣月身前的身份铭牌上停留了一下,转而迈开长腿朝门口走去。
沈鸣月感受到一阵冷冽的香从身前飘过。
回身看。
男人的背影如同巨剑般直挺,驼色风衣衬得他身材修长,一截腰带松松挎在他窄腰上,行走的每一步都像测量过般保持相似距离。
沈鸣月走到那朵被丢弃的玫瑰旁,低眼看那已经稍微卷曲黑的花瓣,不作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