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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东西,不都是一样……

心中如此想着,林以渝将视线从门外转回。

花宴宫正将一串华美绚丽的耳饰提至耳垂的位置察看效果,轻微泛红的脸上紧张又不安,唯独望向他的水光粼粼的蓝色眼眸暗含着不敢言说的期盼。

林以渝听见门口的司空欲星呼吸变了频率,是施展轻功的预兆。如果现在转身,他肯定能稳稳地把想要趁机逃跑的司空欲星抓住。

但花宴宫正胆怯又希冀地望着他,就像如果这次没得到恰当的回应,就永远不会鼓起第二次提问的勇气那般。

于是林以渝没有回头,而是选择向前走到了花宴宫身前,对面前在耳饰的衬托下更加精致漂亮的小美人毫不遮掩地叹了一大口气。

花宴宫像只紧张到翘尾巴的猫咪:“不好看吗?”

“很好看,嗯……很衬你的脸?”林以渝思考着如何描述夸奖,同时感觉到司空欲星的气息完全消失了,“不过,越是这样,越觉得有点可惜……”

再漂亮也只能止步于欣赏。

后半句林以渝近乎自言自语地压低了声音,没让花宴宫听清。他在花宴宫好奇探究的眼神中付了钱,和捧着耳饰盒子的花宴宫一齐走出了门店。

到了店外,花宴宫四下打量一番却没看见司空欲星的身影,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之处:“他逃走了?是因为我耽误太久……”

“不是你的原因。”天色已晚,林以渝打断他的话,安排起下一步的计划。

“先休整会儿,不用着急,逮住那窃贼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进了客栈内,林以渝见花宴宫自然地坐到了梳妆镜前准备梳理头发,想起自己曾答应他要有所补偿,走近想接过对方手里的梳子。

“我来帮你?”

手持木梳的花宴宫难为情地避开了他的动作:“这种事情我还是会自己……痛!”

木梳卡在长发中段打结的位置,花宴宫不仅没把那处解开,反而因为硬生生的拉扯而发痛。

他周身的气质一下子放软了,也没再抗拒林以渝拿走梳子的手。林以渝琢磨地将他长至腰间的头发分成了几部分,思忖着如何下手。

“你头发这么长,以前都是怎么梳的?”林以渝随口问道。

背后另一个人温暖的体温本该让花宴宫感到紧迫,但拨开长发的力道很轻柔,反而舒服到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放松。

花宴宫道:“在彩戏楼里的时候,姐姐们很喜欢打扮我,会给我化妆,给我编辫子……她们说我头发柔顺些看起来更吸引人,总会顺带地帮我梳直。”

先不论她们那打扮人偶似的举动,林以渝不得不承认,柔顺直发时的花宴宫看起来的确更像哪家的大家闺秀,极具欺骗与诱惑性。

至于现在……林以渝按平了花宴宫头上翘起的一小撮头发,心想,更像个小孩子。

“再往前几年,齐叔还在我身边照料我时……”花宴宫的语气忽然有些怀念,“他也会帮我梳头,也很擅长编发。”

林以渝装作没听出他语调里的低落,没去问被称作齐叔的人现在去了哪里,慢慢梳理好了长发先前打结的地方:“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我从来没给人编过头发。”

事实上,连给人梳头发都是第一回。

林以渝接着与他玩笑般轻松道:“所以你就是因为身边总有人能照顾你,才不会自己梳发?”

花宴宫的情绪立即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不太想承认地辩论道:“我只是动手的次数比较少,当然是会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自己梳都很容易打结,梳得好痛,不喜欢梳头发……”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后知后觉出不好意思的花宴宫脸颊浮起红晕,不肯再开口了。

可惜他们此时的距离太近,以林以渝的耳力能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他抚摸着花宴宫室内光线下呈现出浅棕的长发,想出了原因,却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并未开口告诉他。

花宴宫的发质兴许是天生地带有微卷,同时发丝又细又软,本就是容易纠缠打结的情况,花宴宫还总是没耐心地企图一下子梳顺,自然会把自己弄痛。

但也因为这样的发质,他的长发摸起来比最好的绸缎还要舒服,打理起来也是一种享受。

林以渝极具耐性地将彼此牵缠的长发一点点梳顺,最终柔顺到能直接从发顶梳到发尾的地步,才示意花宴宫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

“哇,哇哦……”花宴宫惊讶又新奇地看见镜中长发顺滑的自己,“你好擅长梳头发呀。”

林以渝接下了这份并不令人骄傲的夸奖,神态轻然道:“和武功没什么两样,都是刚柔并济的道理。”

“今日就此歇下吧,明日我们再接着出镇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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