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的机会有很多,不差这一次。”
云步虚是真的完全没有在纠结这件事,他异常平静。
“他是来找你的,若知我在绝不会来。我若真需牺牲你这么一只小狐妖来换杀了他的机会,未免太无能了一些。”
红蓼懵懵懂懂地仰望他的脸,他长得是真好,轻描淡写说这些话的时候更有魅力了。
她觉得这书里的世界若也是女娲造人的话,女娲至少要熬好几个大夜才能捏出这么好看的人来。
“不过。”
云步虚忽然话锋一转,嘴角勾了一下,却不是在笑,眼底分明汇满了冰寒。
“他既然与我照了面,便别想全身而退。”
云步虚的目光落在红蓼发间的桃枝上,抬手感知了一下里面几乎耗尽的灵力,果然是被动过的。
当时他便有感觉,但拿不准是怎么了,现下看来,白婴那时就用血脉压制折磨过她了。
云步虚替她整了整木簪,在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下将木簪里的力量重新注满,随后视线下移,对上她红通通的眼睛,有些不自然地抿唇说道:“替你报过仇了,莫要再哭,很丑。”
他这么说是觉得红蓼那么在意自己和旁人的美貌,听到丑字肯定很介意,不会再哭了。
他是实用主义者,能快速让她停止掉眼泪就是最好的。
他也确实做到了,红蓼一听这话,当真是哭不出来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她气愤道,“我这样好看,就算是哭着那也是仙女落泪,摧人心肝,才不会丑。”
云步虚看了她一会,说:“你说得对。”
确实是摧人心肝。
所以还是不哭的好。
红蓼顿时又气不起来了。
她心里复杂得很,不自觉舔了舔嘴角,避开他的视线闷闷地问:“你如何替我报仇的?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你动手。”
“你闭着眼睛的时候。”
“你有多疼?”他问着,又不用回答,“他会更疼。”
红蓼摸了摸鼻子。
她犹豫了一下,慢慢吞吞地朝他靠近了一些。
她觉得自己真蠢。
真的。
这和靠近天敌有什么区别?
但是……她和他并肩站着,肩膀挨着他的手臂,竟会觉得有安全感。
云步虚看她这样乖顺地靠过来,声线有着自己都没发觉的柔和。
“别再乱跑。”他慢慢说,“跟我回道圣宫,我会想办法解开白婴对你的血契压制。”
那样她就再也没有性命之忧了。
红蓼也确实需要解除这个,逃离云步虚自己想办法,看起来远不如跟着他来得靠谱。
她不吭声,云步虚便倾身下来,靠近她的耳畔又说了一次:“跟我回道圣宫。”
红蓼这次回答了,很小声地嘀咕:“可那里都是道士,他们都杀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