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丘的路上其实也不太平。
云步虚的伤重也不全是故意装给红蓼看的,他可是在妖王宫单枪匹马地逼退了谢沾衣和束云壑两方,他们还不是独自来的,都带了不少下属,要做到这件事,自然得付出极大的代价。
他是动用了天之主真血,甚至还利用了刚从白婴身上寻到的地之主血脉才成功的。
身为天之主独一血脉,却冒险操纵地主血脉,结果是可以预料到的。
前往青丘的飞舟上,云步虚斜倚长榻,半梦半醒地疗伤。
他状态这么不好,红蓼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伤筋动骨了。
眼瞧着青丘越来越近,她心里跟羊驼乱踩似的,怎么都安稳不下来。
这会儿云步虚很长时间没有醒来,她心里知道是在疗伤,还是忍不住围着他团团转。
淡淡的金光笼罩着他,却也有魔毒和冥毒的异色光不断冒出来。红蓼不敢插手,怕帮了倒忙,只能甩着八条尾巴跳来跳去。
她这一跳,飞舟都跟着晃了晃,云步虚终于睁开了眼,视线清晰的一瞬间,就对上了她放大的狐狸眼。
她靠得非常近,淡香的气息弥漫在鼻息间,挺巧的鼻子红了尖尖:“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云步虚给出的回答总是那样:“好多了。”
红蓼根本不信,她扁扁嘴,犹豫了一下,突然抱了一条尾巴给他。
“你摸摸吧,摸摸就不那么难受了。”
以前她生病难受的时候就喜欢去猫咖撸猫,特别解压。
想到这里,她又把脑袋从凑了过去:“你不是喜欢摸我的头吗,也给你摸。”
云步虚两只手一个都没闲着,一只摸着狐狸尾巴,一只摸着狐狸头。
小狐狸耳朵一颤一颤,眼睛也忽扇忽扇的,被他摸着不自觉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沉迷于此,但说话时声音很认真:“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也跟着摸了摸自己的尾巴:“虽然差他们一条尾巴,但我的天狐秘术可是你亲自教的,肯定比他们悟得好。”
云步虚动作停下,收回手摸了一下她的脸,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上次同我说会好好保护我,竟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明明两人认识也不算特别久,却好像已经经历了很多很多。
红蓼眨眨眼,突然说:“我想亲你一下。”
云步虚怔了怔,回过神来,她已经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你不会有事的,对吧?”
她终于还是暴露了心里的担忧,求证般地要一个许诺。
明明云步虚已经说过很多次没事了,她好像还是没办法完全放心。
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始解腰封。
道袍里三层外三层,但大部分都靠腰封固定,他这么一解,很快就露了春光。
“来试试。”他抱着她上了长榻,翻身往下一压。
恰好一道云飘过,遮住了刺目的阳光,红蓼被他的身影笼罩着,手撑着他的胸口,碰到他微凉的肌肤后赶忙放开。
入目皆是已经愈合的伤痕,哪怕不再皮肉外翻地流血,依然狰狞可怖,触目惊心。
红蓼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因为哪里都是这样的疤痕。
“会消。”云步虚说,“怕就别看。”
他捂住了她的眼睛,红蓼上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