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你许久不来,我这把老骨头想得厉害。昨儿梦里还见着你了,你抱着一个大胖小子,我叫唤你,你不搭理我。”
怪道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小。
这还委屈上了,瞧着眼窝都泛红呢。
人家的大好日子,怎好因自己把老寿星折腾哭?
庆脆脆赶忙将她手攥着,往自己肚子跟前摸,“是说的里边这个不?我觉得是他。昨儿夜里踢了我一脚,大半夜疼醒了。奶,您瞧瞧,我这眼窝下边是不存着青呢?”
年纪大了,就喜欢小辈机灵话一堆堆的。
孔老夫人看了看,若有其事地点点头,“瞧着是青了,下回出门,那珍珠膏多抹点吧。怪吓人的。”
堂下便被她这番情态逗得哄堂大笑。
玩笑过了,便正经说话了。
怀着孩子累不累呀?
不累?那是你没到时候呢。
吃得香不香?
香?那是好事。
家里男人省事不省事?有没有招你生气?
不省事?惹你生气了?你活该,叫你平时惯着你家汉子。
孔老夫人问了常态,悄悄道:“这两个是给你当家抬脸的姨娘?”
说着看向她身后的谷雨和立夏。
七十岁的老人了,耳朵有些不灵光,她以为是悄悄声,实则整间屋子都能听着她这句体己话。
庆脆脆瞧着下面坐着的妇人有几个偏头抿嘴笑呢,顿时面上发红。
这种夫妻内闺的事情,怎么好当众说?偏老太太很严肃地盯着呢。
只好硬着头皮回:“不是。我家那个死都不要。”
老夫人眼神一亮,“有种!”
屋里外又哈哈笑闹起来。
老夫人拉了她手摸着,“脆丫头,我们女人混在后宅里,指着男人挣个银钱回来养家。那起子没良心的便以为这是泼天恩德,便以为他比天还高了。”
“便是我当年在田里一年不出来,也将我两个儿子养成如今一尊囫囵身呢。那早死的,他是没那命享我两个儿子的福气。
我且同你说,但凡男人在女人大肚子的时候收小房,那他就不是个东西!”
老人家说嘴快,心思一变一念的。
方才还笑着脸,这会儿又虎气地瞪大眼睛呢。
庆脆脆知道这样的好日子,孔老夫人是又想起早年被孔家老太爷伤心的事情。
据说说孔老太爷在孔老夫人怀着三闺女的时候收了一个妾。自此鬼迷心窍一般,家不成家,规矩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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