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花溪镇,王家二房声名不小。
有仁善之名,同样有暴发户没底蕴的贬低名声,怎么说,钱挺多,但是没文化。
孔家是耕读出身,大房官老爷走的正儿八经的文人举子路。二房做的是笔墨生意。
一门有体面有尊贵,一说出去,是文人户,是本地的士族。
自家这点生意的水花人家还看不入眼呢。
要不是她生了张相似的脸,王家二房大约是人家放在耳边的饭后谈资。
看今日孔老太太笑得慈眉善目,孔二夫人跟别的夫人姐姐妹妹称,然都是客气。想搭上孔家的门道,难。
孔家曾有一次办端午宴,庆脆脆收了一张请帖。
竟有人求到跟前,愿意用五百两银子换这帖子。
由此可见,孔家对自家小孩子的百日宴亲来一趟必有所求。
但她想不明白,自己除了那点银子,还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
思来想去,大约只有丈夫的后院值得人家盘算点。
听她这番推断,王二麻子直接起身,“还是方才没折腾够你,让你脑子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耳房一侧有脚步声,过一会儿谷雨近前回话,“夫人,水好了。”
庆脆脆示意她下去歇着吧,之后不用伺候了。
夫妻共浴的时候免不了吃了一顿‘教训’。
她还委屈呢,“那你说孔家是什么意思?不惦记你,难不成是惦记你那虎头儿子?”
身后人动作一停。
水声荡漾没了,旖旎也散了,二人僵着没响动。
庆脆脆难以置信,“。。。不会吧?”
——
“哎哟,这事儿怎么是开玩笑呢?”
孔二夫人严氏笑呵呵地接话道,“你瞧瞧你家大郎多欢实,我心眼里喜欢,老太太瞧着也乐呵。这不,我今儿把我儿也引来了。就是为了两人凑个眼熟。”
庆脆脆嘴角抽搐,实在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她视线落在严氏身边那张小包子脸上。
小姑娘今儿被装扮得格外喜庆,扎了两个小包包,红绸带系着彩蝶缨结,眉心贴着花瓣钿,手里攥着一小牙桃子啃着。
出门前,她娘说是要带她来看小弟弟的。
问她喜不喜欢?
她奶气地说喜欢。
因为爹爹时常抱着她叹气,或是要是有个小弟弟就好了。
可惜年纪小,到人家里没半刻钟,便盯上了盘子里的白果肉。
她刚长牙,最喜欢啃硬的东西,可是家里说会崩着牙牙,不让她吃。
庆脆脆看她专注的样子,心里也喜欢。
可是,“二夫人,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虎头连一周岁都没到,怎么就好说成别人家的赘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