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的孩子,活下来。”
不论是在当时,向阳因为年龄小而导致催眠能力不够成熟;
又或者是,母爱的冲击;
总之,当岑祚舟提及那句“你的孩子”,余白音怔然顿滞,纹丝未动。
“带…他走……”
她开口说话了。
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岑祚舟近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孩子。”女孩艰难发声,“求你……岑祚舟,求你…带他走
……”
“一起走,余白音。”岑祚舟当然不信那个邪,分明只要她松开那个该死的爆炸装置,大家就都相安无事。
“来不及了……拜托你…让他活……”
“都能活!”岑祚舟咬紧牙,以坚定不移的口吻告诉她,“信我,只要你放手,你跟你的孩子都能活。”
他欲图再次去夺她手里的东西,
可是——
余白音已经更快一步按下开关。
如她所说,
真的来不及了。
倘若她松开拇指,但凡她移动半步的霎时,她跟孩子,一个都保不住。
“走啊!!”女孩泪流满面地嘶吼。
【那是你做过最艰难的决定吗?】
“不。”
湿涌的浪潮渐退。
岑祚舟从窗外撤回目光,声色微颓:
“那是我做过最无能的决定。”
【为什么收养岑浪?】
【你只需要将他交给警方。】
【毕竟身为岑家长子,你拥有无限光鲜明耀的未来,你本不必早早为人父,可以肆意畅享属于自己的快意人生。】
“当我抱着他…不对,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该如何正确地怀抱一名不足满月的婴儿。”他无奈地低笑一声,
“实验室在身后轰然炸裂,我几乎是用一种‘端’的姿势,带他跑出来。冲天火光里,当我站在沉夜的星幕下低头确认他的安全时,他突然对我,笑了一下。”
【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收养人必须年满35周岁以上,而你那时候只有15岁。】
“我去求了我父亲,拜托他与母亲隔代收养。”
【那是你唯一一次求他办事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