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明笑着看他:“今天要尽兴吗?”
索炀望着他没有说话,觉得有些情绪复杂。
这么多年索炀都没真正接纳过谁,甚至越来越觉得自己可能无法也不适合开展一段感情,可是当他面对沈徽明的时候,总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
从来没人带给过他这样的感觉,所以他提出来喝酒。
索炀很了解自己,体内的酒精浓度一旦升高到某一特定的数值,他的自我防御系统会自动打开,就像上次周末的生日,在他确定自己情况不对之前,已经强装镇定地离开了。他拿捏得好那个度,不会让自己出丑。一直以来索炀都有自信可以平衡好理智与本能。只是,他太过清醒的时候,理智永远死死地压制着本能,哪怕渴望生什么,也会被理智劝服。所以,今天的他想让本能出来作怪,只需要一点点,推着他往前走半步就够了。
作为一个向来谨慎的人,这是索炀多年来难得的一次冒险。
他身子前倾,手肘拄在木质的桌面上,手心拖着下巴,笑意盈盈地看着沈徽明。
“是啊。”索炀说,“今天心情好,想多喝两杯。”
人都是有欲望的。
索炀很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寻常人,他没那么高尚,也有抗拒不了的诱惑。
酒被送来了,索炀拿起了杯子。
大概有些人天生就会互相吸引,还没开始喝酒的索炀只是这么看着沈徽明就觉得对方在不停地撞击他固有的精神状态。
两人轻轻碰杯,索炀喝酒时闭上了眼睛。
飘着薄荷叶的莫吉托,入口之后,青涩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甜。
一口酒而已,不足以醉倒索炀,但他仰起头喝酒时,下颚的弧度跟上下抖动的喉结却醉了沈徽明。
或许酒吧本身就是一个暧昧的场所,酒精不仅仅存在于酒杯里,还散布在空气中。
索炀很白,脸上很快就爬上了红晕,但他双目依旧清明,望着沈徽明的时候,让对方有种绯红色的引诱已经呼之欲出却又被狠狠克制的感觉。
这对于沈徽明来说简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压根儿不应该跟索炀来喝酒,因为他很担心自己做出什么冒犯对方的行为。
人总是会有失控的时候。
沈徽明只能尽力而为。
就像索炀自己说的,他要多喝两杯。
酒这个东西,有时候越喝就越是不想停下。
索炀向来有分寸,今天却莫名喝得委屈,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更不知道在为了谁委屈。他什么都不说,只是一杯一杯地喝酒,然后带着笑意看沈徽明。
酒吧的气氛暧昧,音乐也暧昧,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也暧昧。
索炀说:“我以为你会带我去热闹一些的酒吧。”
他说话时,沈徽明刚从楼下又拿了酒回来。
“怎么?想跳舞?”沈徽明站在桌边,或者说,站在索炀身边,他低头一边开果酒的瓶盖一边看向坐在那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