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该说那天宋舞运气不怎么好,没算黄历,或许不宜出门。
推开指定包厢的门,已经先到的人就如约定好般,整齐扭头向席岳身后的她看来。
每双眼睛都在观察打量,衡量的目光严谨地让宋舞想起小学用过的尺。
有惊艳有审视有善意也有不善的,像是察觉到她的不识,席岳进来就将她直接领到了一个黑皮沙发的位置。
只有这张一大半空着的沙发,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等待着他们。
“来了。”
从席岳和对方打招呼起,宋舞就懂了眼前这个刚才拨弄手机,漫不经心的男人就是和席岳通电话那位。
短暂的寒暄过后,男人将目光对准她,“你就是宋舞?”
他在笑,笑得礼貌而和气,可表露出来的气态却并非真的那么回事。
男人身上有种与席岳不相同的匪气,就像精英里的异类,看人的眼神如同一把钩子。
就这样盯着宋舞,朝她伸手,“我是季骁虞。”
开场总是千律一遍,戏剧到中途才有看点。
席岳临时出去接了个重要电话,走之前简单叮嘱了一句,把孤零的宋舞留给季骁虞照顾。
因为之前席岳跟季骁虞都在讲话,其他人没有不识趣的上前打扰。
结果等他一走,周围便有人抱着对她的好奇涌了过来,“宋舞?你叫宋舞吧?”
话语声连绵不断,宋舞感觉自己反复被包围了一样,她刚才一直是挨着席岳坐的,席岳一走中间就空了一部分位置,被其他人抢占去了。
宋舞透过缝隙,看到了从刚才起就拨弄手机的季骁虞,他好像正忙着回谁的消息,没对她这边关注太多。
也许也看了一眼,见他们说得好好的就没有在意。
直到其中有人一身酒气的过来,还端了杯酒站在宋舞面前,口齿不清的问:“你也姓宋,认识宋鸿芸吗?”
对方仔细打量她,像是认出她来,“宋鸿芸你知道是谁吧,就是那个,那个一把年纪还活跃在交际场的老妖精……我怎么越看你越像,那老妖婆也有个女儿,我说,你不会就是吧?”
“对了,你说你叫什么?宋,宋……”
忽而有人打断他,“曹维,你疯了,胡说八道什么?”
那叫曹维被酒气熏红的眼睛盯着宋舞,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我没胡说,老子见过她。”
他指着她,“你们没看她这张脸长得跟那老妖婆有多像吗?这双眼睛,这鼻子……你让她说,宋鸿芸是你什么人。说啊!”
宋舞被对方大吼大叫,赤红的双眼吓着了。
呆坐着,双手交叉,掐着手指上的肉像一尊木偶。
仔细看,她的眼角在轻微地紧张地抽动。
“够了曹维。”
“怎么,被我点破了,害怕得不敢说话了?”
他故意对着宋舞打了个酒嗝,啧着嘴道:“真稀奇,席岳知不知道他找的女朋友是谁的女儿?宋鸿芸的亲闺女都敢染指,他不怕得病啊。”
“曹维。”
一道深沉的嗓音插进来,不知何时拨弄手机的季骁虞,注意力已经被吸引了过来。
带着微笑,双目深邃,“说完了吗。”
“没!”男人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是谁在叫他,借酒发挥。
紧跟着吐出更加不堪讥讽的下文。
“少他妈在我跟前装纯。”
“哎,她妈是圈里这个,懂了不?你们是没看见,她妈从我家老头子床上屁股尿流地滚下来时,我看她头发都快被我妈扯秃了。你说这得花多少钱植发啊,要不要我借你点,就当是替我爸弥补的二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