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点头,拍着马屁:“很有品味,就是很少见季总你戴这种颜色,是别人为您挑的吗。”
不,是别人为别人挑的。
季骁虞刚才不经意显露的得意之色,顿时如泡影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微扬的嘴角也垮了下去。
老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会说话了?
眼见季骁虞原本透露出一股子小心机的神色,突然冷淡下来,气氛也变得僵硬,让司机瞬间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说错话了。
“……季总。”
“问那么多干吗。”果然,季骁虞眼神沉沉地瞪着司机,像羞恼无端指责,“你很闲么?”
司机:“……”
季骁虞:“开你的车。”
莫名其妙发完火气的季骁虞似乎余怒未消,就想干点坏事报复一下让他恼羞成怒的人——宋舞。
一句话没留,早上招呼都不打就跑了。
跑?她以为她能跑到哪儿去。
真该让她看看,这条没送出去的领带现在在谁身上,季骁虞低头划弄着手机,刚打开手机对准领带拍了张照,打算把照片发给宋舞。
结果在打开软件时季骁虞才想起来,除了电话号码,他跟宋舞之间的社交信息一个都没留。
而且他还把她电话拉黑了。
季骁虞冷冷嗤笑,盯着手机上的名字,想着宋舞真应该对他三拜九叩才对得起他的仁慈。下一秒,小黑屋的号码重新被放了出来。
然而,宋舞对此却一无所知。
她站在大楼窗户前,又看到了楼下拉着拖车板的老人来卖花了。
外面雪是停了,但地面是湿滑的,对方从家里过来时应该很困难,衣服上有在地面上沾到的泥渍,应该是摔过跤又爬起来的。
秦绌突然出现在她身旁,跟宋舞看向同个地方,叹了口气,“挺可怜的吧,这么大岁数了还出来谋生计。”
宋舞微愣,秦绌是这个月刚来的同事,她教外籍成人班的汉语,宋舞负责的是需要上小学的未成年的孩子。
都是暂居国内的外国人,但同事不久,二人只见过面,没怎么交流接触过。
秦绌冲宋舞笑笑,探究的目光转瞬即逝,主动跟她打招呼,“宋老师,没打扰到你吧。”
宋舞摇头,像只闷葫芦。
秦绌点着楼下方向,道:“先前在食堂的时候,其他老师都说那个老人卖的玫瑰好看,看他年纪大了,都想施以援手,组团把他今天的花全包了,也好让他早些回家。宋老师你要吗?”
没等宋舞答话。
秦绌凑近看了看窗外,不甚满意地点评道:“不过这种老式品种跟大棚里培养出来的品种不能比,将就欣赏欣赏吧。”
宋舞目光落在风里装满一桶的红玫瑰上,颜色是非常经典暗红色,娇艳如血。
可能对他人来说俗气了些,但宋舞觉得刚好。
席岳从前追她,也送过不少花,他出身好,品味和眼界都是被培养出来的,玫瑰代表爱意,却不在他的选择范围。
宋舞:“可以算上我一份吗。”
发现秦绌惊讶地看着自己,宋舞不太好意思地说道:“我,我还蛮喜欢……”
秦绌爽快道:“可以啊,待会我跟大家说一下,然后让那老人家把花提上来,大家都能挑。”
宋舞点头,迟疑地问:“那钱怎么给,我给你转还是……”
秦绌语气安抚,“不着急宋老师,前台那边还要统计人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