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对上李勍深黑的长眸。
沉静如寒冰一样的瞳孔,流淌着脉脉情意,像浓烈的火山,快要喷发般。
“潼儿要去做什么?我抱你。”李勍起身来,长发披散,将金潼拉到怀中。
林金潼昨晚就震惊过他怎么没醉,还那么用力,那么多次。这会儿又抱,又亲,林金潼浑身软绵甚至提不起劲来,又倒在了床上。
一吻落在鼻尖,慢慢下移,盖在唇面上,唇舌交缠着,林金潼喘不上气,脑袋空空,几乎忘了所有,张着嘴回应李勍的吻。
细数下来。
这是第七回。
整个房间乱得一塌糊涂,汁水横流,遍地狼藉。
梓轩回去报给丁远山听时,丁远山眼珠子都瞪大了。
“他养男宠?!李勍竟然有龙阳之好??”
“不行……此事绝不得让苒儿知晓!”丁远山脸色阴沉得可怕。
丁梓轩受过王爷恩情,还想着为李勍说话:“王爷怎么说都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这么多年身边不曾有过女人,都是因为王爷信守与义父的承诺,将来王爷登基,要娶苒姑娘为皇后。其
实……养这个男宠,徒儿觉得不算什么大事。”
丁远山大怒:“这不叫大事,什么才叫?不、不成!把那个男宠,他叫什么,梓轩,你亲自去一趟,悄悄把他除掉,不得让李勍发觉是你动的手。”
梓轩不得已,只得点头应声:“徒儿寻找合适的时机出手,不过只徒儿一人恐怕不行,这男宠身旁……还有裴将军这样的高手。”
“那再多带几个高手前去,将裴桓拖住,你亲手将此人杀了!”
丁远山以为,这就如同当年在河西走廊上除掉李勍未过门的妻子那般,神不知鬼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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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
林金潼睡了两个时辰苏醒,恰好听见皇帝派了宦官前来长陵王府催促,要册封自己做西域特使,随使团出使漠国。
李勍随手送了个身手不凡的手下过去,林金潼假装没力气下不了床,眼看时间渐晚,李勍还没有送走自己的意思,忍不住开口问他:“四叔……”
李勍抬眸:“要抱你去如厕么?”
他这整个白日,都守在林金潼身边,不知在看什么写什么,林金潼半张脸陷入被褥里,轻启唇:“方才我听见,宫里来人了,好像皇帝下了旨意,要让我做什么西域特使……”
李勍注视着他:“你耳力倒好,都听见了?”
林金潼默默点头:“我听见了……四叔不送我入宫,万一被皇帝怪罪下来,岂不是欺君之罪?”
李勍轻轻一笑:“不会。”
昨夜林金潼试图灌醉他,李勍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林金潼:“你怎知不会?”
李勍:“皇帝不曾见过你,我说谁是金潼,谁便是金潼。”
林金潼脱口而出:“皇帝没见过我,可……”
那什是见过的!
李勍微眯眼,唇含笑:“可什么?”
林金潼噤声:“没什么……”
李勍:“你想去出使西域,想离开我?”
林金潼黑白分明的眼瞳望过去,隔着一定距离,望着李勍,半晌摇头:“不想。”
李勍:“那便安心在家待着。”
林金潼急忙问:“那不如四叔将我暂时先送走几日,待西域使团走了,再将我接回来。”
李勍知道他这是想走了,脸上的神色也淡了下来,看向金潼:“我怎么会将你送走?”
“这……这只是权宜之计。”金潼道。
李勍似笑非笑:“我要你这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任何人都休想带走你。”
什么皇帝,欺君之罪,他压根不在乎。他给了李殷路选,李殷不肯装病,李勍只好让他真病了。
一只病老虎,不足为惧。
两人说话打着哑谜,还是林金潼先忍不住了:“四叔不会让我回家的,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