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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径自走进离她最近的那家药铺,准备去打探一下人参的价格。

一走进药铺,外面的寒冷立刻就感觉不到了,里面非常的暖和。这间药铺不算很大,不过装潢的很雅致清静,店门口也没有伙计声嘶力竭的叫喊,给桐叶的第一感觉要比其他商铺高雅许多。

店铺里只有一个小伙计在整理药材,没有看到大夫,这让桐叶有些担心会不会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这位姑娘,抓药还是看病?”没等桐叶开口,那小伙计倒先自己抬头招呼起人来。他看着也就比桐叶大上个一两岁的样子,眉目清秀,眼睛黝黑灵活,看着十分机灵精干。

“请问小哥,你们这儿人参怎么卖?”

“您要什么参?我们这儿便宜的有麓山参,黑山参,贵的有高虎参,卢彦参。年份不同,同种参的价格也不同。”

桐叶大窘,这几个参她一个都没听说过,哪里知道成色效果如何。说来也丢人,她也算是种药材起家的,匆忙间跑进药铺打探价格,居然都没有想到过人参产地和种类的问题。

她小脸一红,决定还是直接拿东西出来问价格。

大不了货比三家,找收购价格最贵的那家就是了。

“这位小哥,我这里有些参丸,请问贵铺是否收购丹药?”

“可否一观?”那小伙计依然笑眯眯的,脸上没有因为桐叶故意探听价格而露出半点不耐和恼色。

“这个自然。”桐叶拿出一个小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一小瓶参丸放在木柜台上。

小伙计瞄了眼她手中的储物袋,打开瓶子倒出一颗参丸,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味道,惊讶的看了看桐叶赞叹道:“姑娘炼的吗?好手艺!这炼丹的参至少有两百年,成色也好,不知道姑娘想卖什么价格?”

“小哥您看着给。我初到贵地,身上的银子丢了,不然也不会进门来卖这个。小哥一看就是个善心人,一定会给我个实在价的。”桐叶一边放低姿态装可怜,一边观察着小伙计的神色。

“姑娘哪里的话,我们上善堂在这上水城里也是老字号,素来实在,不做欺人的事。”小伙计抿嘴一笑,想了想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您看这样行吗?掌柜的不在,再高的价格我也做不了主,每颗参丸二两银子,您有多少我都收下了。”

桐叶心里算计了下,小伙计手中的那瓶子里五十颗,就是一百两银子。虽然不算低,但也绝对不高。只是她并不清楚这上水城的药价,自然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卖便宜了。

见桐叶犹豫着,那小伙计劝道:“姑娘,我给您的这个价格很实在。上水城您可以随意找其他的药铺去问,都不可能给出比这更高的价了。咱们家铺子是老字号,换了其他铺子,看你一个小姑娘,直接就抢了你的参丸把你赶出去了。”

“不会,这么蛮横?”桐叶有些不信,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看这他。

“可不是,前两天前边那条街上的于庆堂才抢了一个采药人的一株百年名朱子。”小伙计脸上闪过一丝鄙视,愤愤说道,“那东西可不好找,那几个采药人我认识,他们为了挖这东西死了好几个人,本来想卖了换些钱安置死者家眷的,结果却被人直接抢了去。”

“难道没人管吗?”

“那是蒋家的产业,谁去为了一个小小的采药人去得罪蒋家?”小伙计看了桐叶一眼,四下张望了下,才小声叮嘱道,“姑娘,你是才来这上水城的,我提点你一下。在这里,每家铺子招牌上面都是有标识的,画着飞鸟的属于蒋家,画着梅花的属于余家,画着合欢花的属于韩家,画着翠竹的属于李家,画着箭支的属于孟家。这五家就是上水城的五大家族,基本上这里八成的铺子都和这五大世家有关系。这五大世家里,蒋家风评最差,素来强取豪夺,有好东西记得千万别找上他们家。李家和韩家风评比较好,余家刻刻会变脸,阴晴不定,孟家武人出身,行事虽然爽快但也蛮横。你若想在这里讨生活,记得看清楚招牌上的标识。其他的没标识的铺子都是小商人开的,声誉得自己打探。”

“敢问小哥,贵铺属于哪家?”桐叶听着点点头,转即反问道。

“我们家铺子是李家的。”那小伙计笑了笑回答道,全然没有说了自己好话后被桐叶点穿的尴尬。

“那便照您说的价格。”桐叶也是一笑,又拿出一瓶参丸来。“一共两瓶,每瓶五十颗,您清点下。”

她心里明白,小伙计说这个可能是希望能说动自己做成这笔买卖,但多半假不了。这样的消息对于她这个初到上水城的人来说很有价值,足以让她忽略一点银子的得失,将参丸卖给这上善堂。

“您是要现钱还是要纸票?”小伙计清点完小瓶中的参丸,利索的将东西收进一个实木的方盒子里后,满脸带笑问道。

“纸票?”桐叶一愣,难道是银票?

“纸票和银子一样,不过更加方便携带。上水城任何一家店铺都收纸票的,您若是想要兑换成银子,上水城中任何一家钱庄都会提供免费兑换。”

果然是银票!桐叶心里确定了。

“敢问小哥,这两百两银子,我若是没有其他营生,光住客栈的话,能用多久?”

“这里的客栈可不便宜。姑娘若是只待几天住住还行,但若是准备常住,还是自己去买个房子,或是租个房子比较实在。”小伙计才做成一笔大生意,对于桐叶的打探自然是知无不言。“东区、北区的客栈最豪华,不过价格也贵的离谱,两百两银子大概只够住十天,还不包括吃喝。中普区的客栈价格小贵,但胜在舒适,还包三餐,吃的也很不错,两百两银子大概可以住半年。下里区的客栈最便宜,不过条件很差,一般都是跑短线的小行商住的,那里的人员参差不齐,流动性大,也比较乱很不安全。两百两银子在那里可以住个一年,不过吃喝要自己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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