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揽的电话打进来,声音轻快,“施意,快来,我们都在昼颜等你。”
昼颜是江楼三年前开的酒吧,装修风格很暗黑,是舒月揽喜欢的风格。
江楼在这所酒吧里和舒月揽求婚,后者答应的很爽快。
彼时施意跟着所有人鼓掌,脸上却没有笑容。
因为她看见了,舒月揽的眼中,没有半分幸福。
她不是因为爱嫁给江楼的,于是后来离婚,更是爽快的不得了。
22岁的舒月揽嫁给了30岁的江楼,全城贵女芳心碎了一地。
23岁的舒月揽和江楼离婚,施意陪着舒月揽在楼上喝酒,是春日少有的雨夹雪的天气,那个素来平静寡冷的男人,在雨雪中站了整整一夜,直至昏厥。
舒月揽只是和她谈笑风生,连眼神都没有半点停留,仿佛下面站着的只是一只小猫小狗,而不是同床共枕一年的亲密爱人。
施意索虽然身处其中,也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没有人知道一年前那个雨夜之前,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而如今,舒月揽在江楼送她的酒吧里,举办单身一周年的纪念日。
她还是那幅小狐狸的模样,勾人不自知。
施意走进去,听见舒月揽笑着说:“今天我做东啊,你们有什么青年才俊都介绍给我们意宝,意宝现在是单身人士了!”
在场的几乎都是高中的同学,对于施意和商应辞之间的事情,都算是很了解。
但是取消婚约是昨天的事情,这群人也是没有收到一点消息。
听见舒月揽这么一说,面面相觑,表情各异。
有红唇娇艳的女人笑着看向施意,问道:“施意,你怎么这么多年才想清楚啊?都24岁了,你自己算算,你在商应辞身上浪费了多少年?”
施意也笑笑,像是自嘲,也像是释然:“我自己选的路,不算浪费。”
“是啊,咱们施意这么年轻,要什么样的找不到。”
“就是就是。”
他们七嘴八舌的安慰着施意,就是没有一个人敢提半个字的商应辞。
舒月揽挽着施意的手臂,走到了一旁的角落。
她说:“意宝,我今天还请了一个人过来。”
施意一愣,一下子猜到了,有点不敢相信,“你不会说的是沈荡吧?”
“就是沈荡,”舒月揽理所当然的说:“当年你为了从乔温宁手里救下沈荡,差一点膝盖就废了,他来你家找你,他在雪地里跪着,你在你父母面前跪着,让他们去商俊明面前求情。后来,你又是为了他辍学,又是为了给他的公司启动资金画画到胃出血,他当然应该知道。”
舒月揽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笑笑,慢悠悠的说:“咱们也不是指望着他能感恩什么的,就是做好事不留名真的没什么意思。施意,你不欠沈荡什么。做错事情的人是商俊明他们,和你有什么关系?”
舒月揽说完,捏了捏施意的小脸,她笑眯眯的说:“不能让你天天吃亏,他们那些人不心疼你,我心疼你。无论如何,不能让沈荡记恨你,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