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睿抬手把她那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捂住,打开玄关的灯,才现这小姑娘跑过来连拖鞋都没穿,脚趾冻得通红。
他把自己的拖鞋脱下来,“把鞋穿上。”
手没从黎簌眼睑上挪走,感觉到不对劲,又往上移了些,覆着她的额头问:“黎簌,你烧了?”
“不知道,有么?”
黎簌抹了抹眼泪,看上去比他还茫然。
“去沙上坐着吧。”
他好像不习惯在夜里开很多灯,只开了一盏地灯,拿了一件很厚的羽绒服外套给她,让她盖在身上,自己套了件短袖。
他翻出药箱,找了退烧药,问:“有什么过敏的药物么?”
“有。”
“什么?”
“一切苦的药。”
“。。。。。。知道了。”
靳睿拿着退烧药过来,给她倒水,看着她把药吃了,才开口:“是不是白天吓着你了?”
黎簌有点不想承认自己胆小,但外面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一阵警笛声。
她吓得一激灵,猛地看向靳睿。
靳睿有些无奈:“又不是抓我的,总看我干什么?真当我是不法分子呢?”
“你以前也打架么?”
“不打。”
“一次都没打过?”
“打过靳华洋一拳。”
“。。。。。。为什么?”
靳睿帮她掖了掖羽绒服,好笑地看了一眼她的肿眼泡:“都吓得做噩梦了,还问呢?”
“也没有那么怕,你说说呗。”
靳睿的奶奶是不同意靳华洋和靳华旎的,老太太后来生病卧床,也仍然耿耿于怀这件事。
这是他们家的丑闻,老太太当时话,如果靳华洋不和陈羽和好,他一分钱遗产都别想拿到。
所以靳华洋也不要脸地去找过陈羽,那时候陈羽35岁,已经两鬓斑白。
她不能见他,一见到他就情绪失控。
靳睿放学去医院,正好看见靳华洋抓着陈羽的手臂,而陈羽疯了地要挣脱,靳睿冲过去,打了靳华洋一拳,叫他滚。
黎簌缩在靳睿的羽绒服里,意识有些模糊,但也插嘴问了一句:“你只打了他一拳么?”
“怎么了?”
“可你下午打了方鹿鸣两拳,你还想打他第三拳。。。。。。”
不知道是烧还是哭的,黎簌鼻尖也是红的。
困得眼睛已经睁不开,还在和他讲道理,说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千万别做,打架是不对的,校外打架被学校知道是要开除,开除了就不能考大学,就只能去捡垃圾收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