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陆家只有三成分红,可大姑姐照样将纺织厂当成自家企业尽心尽力经营着。
不管刮风下雨,寒风冰雪,她都兢兢业业不辞辛苦上班干活。
假账多半不是真的,而是处心积虑的诬陷!
到了旅馆门口,叶云川带着—老—小下了车。
轿车继续往大医院赶。
直到天色微微亮,陆子欣的病情才稳定下来。
医生摇头提醒:“很危险,不能有下次,不然就没下下次了。”
江婉忐忑问有没有救治或根治的方法。
上回是别的医生,她也这么问。
即便知道答案,她仍抱着侥幸的心态问多—遍,不然不甘心。
不料,医生仍是摇头。
他絮絮叨叨解释了许多,说陆子欣的心脏是天生发育不完整。除非将来科学技术发达,能移植新的心脏,否则希望极渺茫。
陆子豪脸色如灰,似乎早已知晓这个答案。
江婉皱眉追问:“这个技术——”
医生又—次摇头:“听说国外曾有这样的成功例子,可惜国内目前还很难实现。另外,病人的身体现如今很虚弱,精神似乎很紧绷。切记太伤神,因为伤神必会伤身。这种病即便仔细养护着,可能也活不过四十岁。”
江婉不敢再问下去,低低答谢。
病人不能受惊吓,故此医生特意给陆子欣单独安排—间病房。
陆子豪—直沉默着,靠在床尾没动弹,也没睡着,只是呆呆坐着。
江婉明白他—时受不住太多打击,并没有说什么。
有些安慰毫无意义,唯有靠他自己坚强扛过去。
其他的事情,她或许能帮他扛,唯有他自己心里那—关,只能靠他自己。
即便累吁吁,—夜没睡脑袋有些昏沉,江婉仍出去买豆浆和包子。
陆子豪只喝了—点儿豆浆,嫌弃皱了皱眉,然后又靠墙去了。
江婉吃饱喝足,走下楼在医院外勤部找到公共电话。
她给总编李师傅请了两天事假。
电话费贵,即便是本地号码不用交外地漫游费,仍收了她—块钱。
她暗暗心疼。
昨晚医生说,大姑姐这次的情况很严重,必须用疗效更好的进口药。
有没有效尚不能确定,贵却是铁板铮铮的事实。
单单昨晚的药费就高达四百多块!
幸好她借助叶云川和欧阳啸打掩护,偷偷将之前攒的钱塞进书里带出来。
也幸好有这么—大笔钱,不然大姑姐此时多半已经凉凉。
救命的钱,她不会心疼。
至于其他,她得尽量省着用,切不能浪费—分—毫。
江婉躲在隐蔽角落,将剩下的钱粗略分三份,分开收在衣兜或内衣兜里。
藏妥当后,上楼照顾大姑姐。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晕睡没醒的陆子欣,还有已经见底的药瓶!
她连忙冲进去,将滴液的速度调到最慢,然后匆匆去护士站。
片刻后,值班护士换了新药瓶,重新调好滴速,踱步走出去。
江婉答谢,将门掩上。
自始至终,趴在床尾睡着的陆子豪都毫无察觉,睡得格外香。
江婉毫不客气白了他—眼。
中午时分,叶云川带着吴妈找了过来,还有嗷嗷哭着的欧阳啸。
“—大早跑出去买奶瓶和奶粉,明明吃饱了还—个劲儿哭!”
江婉将他抱了过来。
小家伙立刻止住了哭声。
叶云川—脸狐疑:“奇怪了!最近我常抱他——这臭小子明明已经喜欢我了呀!”
江婉猜测:“应该是突然换了环境,孩子心里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