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起手臂,拿手肘顶了顶铃星,满脸可惜:“哎呦这可真是践踏心意,花不接就算了,怎么还能让人落在地上啊……”
铃星朝楼上望了望,早望不见人,只能看见露条缝儿的窗户。
铃星顿了顿,将地上的花捡了起来。
虞药没完了:“拿好啊……哎这就对了,你不得跟人说一声啊……怎么一点事儿不懂?”
铃星有点愣:“说什么?”
虞药笑眯眯地:“谢过姐妹心意啊。再说说你是谁,打哪儿来,到哪儿去,今年多大了,有没有臭毛病……”
眼看着虞药满嘴胡话,铃星转脸就要走。他走了几步,却又有一枝花投了下来,这次准准地落入了怀中。
虞药兴奋了:“东边楼的小娘子,西边的姑娘,我兄弟俩打东湖大唐而来,路过贵宝地,我这兄弟名唤铃星,嘴笨人老实……”
他还没说完,楼上不知道哪扇窗户里传来一声清丽的问句:“你叫什么呀?”
虞药顺着声音转过头,虽然没看见人,但不影响他回话:“姐姐问得好,是我疏忽,忘了说我自己。我叫六头娃,原是我生下来的时候有六个头……”
另一边又传来一声嗔怪:“骗人!”紧接着一阵哄笑,轻轻脆脆的。
虞药两指向天:“我誓。我……”
他誓没有完,被铃星贯着脖子,后退着拖出了街,边退还不忘朝各位姐姐妹妹告别,仍有花扔下来,虞药看得都心疼:“莫要再投辽,我弟弟实在是脑瓜儿不好使……”
出了街,铃星手一甩,便把虞药甩在了地上。
虞药抬头看他似有愠怒的脸,端正地在地上坐好,拍了拍袖子:“生气了?”
铃星用嫌恶的眼光看他:“光天化日,装疯卖傻,你要疯到几时?”
虞药笑了:“我本来就不是个聪明人。”
铃星抱起手臂。
虞药撇撇嘴:“光头化日看闺娘就没事,光天化日耍两句嘴皮子就是疯?老子疯个屁,老子生活不易,纯粹讨个乐。今天喝酒逗花,明儿就打算赴死,不是你也有别人,我会在乎这个?”
铃星上下打量他。
虞药伸手:“扶我起来。”
铃星没动。
虞药伸着手也不动。
铃星伸手,把他扶起来。
虞药又勾住他脖子:“走走走,我请你喝酒。”
铃星随手推了一下,虞药又滚倒在地。铃星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想那真是非常轻的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