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渊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陈旎儿连忙道:“是,嫔妾记住了。”
她扶着因摔跤而有些凌乱的发髻,在侍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她应站的位置。
经过萧云暖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萧云暖拼命憋着笑,感觉胸中一口恶气吐了出来。
她认出了这个声音,正是刚才扇自己巴掌的女人。
呵,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宫斗是吧?来,斗!
瑜贵妃上前一步喝道:“萧云暖,你可知罪?”
萧云暖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有些别扭的蹲下身子,本本分分的行礼:“回贵妃娘娘,您所说的罪,可是指下毒一事?”
“正是,你还有何话可说?”
萧云暖神色泰然道:“贵妃娘娘,此事尚有存疑。”
“天子面前,你还想诡辩?”瑜贵妃还未及开口,便又被退下去的陈旎儿打断,“一来近日皇上日日用膳都在皇上处理朝政的永清宫中,为什么你一莫名其妙的送了膳食之后皇上就中了毒?二来更是有你的贴身侍女绣香供出,亲眼见过你拿着毒粉往皇上的膳食里放。人证物证俱在,是板上钉钉的罪证!”
这么心急?
瑜贵妃面色不虞,作为后宫中地位最尊崇的女人,却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答应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头打岔,她心情能好到哪里去!
萧云暖心里又忍不住想乐,本来想先洗清这原主身上的嫌疑。现在看来……还是先收拾这个傻女人比较重要。
下毒之事尚有存疑
近日来,皇上日日处理朝廷事物,后宫一趟都没来过,大家思念心切,偏偏只有这个萧云暖见了皇上,嫔妃们怨气早就冲了天。
所以今天来的这么全,大多数都是来盼着萧贵人获罪入狱的。
可这陈旎儿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常,实在是……
萧云暖的表情愈发轻松,她已经可以肯定,这事百分百是陷害了。
这陈旎儿是个傻子吧?
在步履维艰的后宫之中都能这么耐不住性子送人头,那她可就不客气咯。
萧云暖起身轻蔑一笑,反手还了陈旎儿狠狠的一巴掌:“陈答应……对吧?我在跟贵妃娘娘说话时,岂容你插嘴,皇上和娘娘刚刚教你的尊卑,又忘了?”
陈旎儿愤恨的神色僵在脸上,回头看了一眼冷冷的盯着自己的瑜贵妃,和视自己如草芥的夜北渊。
她不敢再作声,低下头狠狠的咬住了嘴唇,甚至不敢为这一巴掌喊冤。
萧云暖抬起头,露出红肿的脸颊,状似不经意的看了眼皇上,而后倏的向陈旎儿道:
“再者,陈答应,我说过了,下毒一事尚有存疑。”
陈旎儿有些心虚的退了一步道:“如……如何存疑?”
“首先,根据陈答应刚才所说,只有我去的那日皇上出了问题。好,那么请问皇上那日的茶水验过了吗?水果糕点呢?据我所知,连熏香中都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的。”
萧云暖冷冷一笑,“陈答应好眼力啊,太医都还没验出结果,你一眼就看出毒是下在膳食中,不知陈答应你,是通晓医术呢,还是通晓天眼术?”
一阵交头接耳的唏嘘声响起,萧云暖这一番话,成功把疑点引到了陈旎儿身上。
“我,我……”陈旎儿想辩解,可“我”了半天也没个下文。
萧云暖自然知她答不上来。突然一愣,脑海中仿佛闪过了什么,也没等她回答便继续道:
“第二点,宫女绣香呢,我要对质。”
这时,陈旎儿的侍女小蝉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神是和其主子如出一辙的怨毒。
小蝉红着眼眶抽泣道:“绣香…绣香是我最好的姐妹,她在供认出你这个恶毒的主子之后就…就因为看到你下毒之后没有立即通报皇上,导致皇上龙体不虞,而感到罪恶深重,畏罪自尽了……”
啧啧啧,瞧瞧这通红的眼眶,以假乱真的泪珠,这宫女多好的演技。
要不是刚才原主的记忆忽然涌入了她的脑海,她都要信了这个小蝉了呢。
“你们真是演了好一出死无对证啊!”萧云暖讽刺道。
她没什么讶异的神色,皇宫里,死个宫女简直不要太简单。
尤其是这种,替人干一些见不得天日的腌臜事的!
“是啊!死无对证!”陈旎儿没听出萧云暖浓浓的讽刺意味,又开始趾高气昂的蹦跶:“是你要对质,结果绣香早已自尽,谁知是不是你怕绣香捅出你的别的什么事,而先一步杀人灭口的!”
这白痴萧云暖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她,不耐道:“这个绣香,并不是我的贴身侍女,甚至她来我宫里还不足月。再者,陈答应,似乎绣香来我这里之前,好像是你宫里的人吧?”
“人都没了,你当然不承认……”
萧云暖强势打断她:“好,那陈答应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不是向来以娇憨温顺闻名吗?怎的今天如此急躁?急到皇上来之前,还要特意先跑来芳栩宫打我这三巴掌?”
陈旎儿脸刷的一下惨白,她认出自己了!
萧云暖从一开始就被及腰长发微微遮住的小脸彻底露了出来,清晰的巴掌红印在脸颊上,下巴处甚至还有一道渗血的划痕。
陈旎儿刚要否认,便被萧云暖一句话惊得如同被雷劈中。
萧云暖眼神紧紧的锁着她,气势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冷笑道:“这里,不久之前才下过雨,我这殿大人少,不常打扫,不知陈答应崭新的玲珑绣鞋上粘的黑泥擦掉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