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潭星试着喊了一声。
潭春没有反应,只是将手指塞到嘴边啃咬,嘴里还发出神经质的嘶嘶笑声。
潭星仍不死心,继续说:“妈妈,我是星星,你不是说你想我了吗?”
潭春依然没有异常反应,可心细如发的潭星还是发现了女人那一秒的动作迟钝。
潭星大胆猜测她现在并不疯傻,能够听明白自己的话,只是她在顾及着什么,他想是进来的这几个陌生男人。
这个疗养院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也没办法袖手旁观,他要想办法和潭春有一个单独接触的机会。
“我母亲的情况还算稳定,我想是周围人太多,能否让我有机会和她单独聊一聊?”
两个男人都看向那个叫小慧的女人,小慧笑着将碎发别在耳后,“先生,我们已经做了提醒,您不要让我们作难。”
就在几人交谈的这一刹那,潭春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冲向潭星,潭星还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突然被人塞了一张纸条。
耳朵猛的一疼,潭星的左耳往下滴着血珠,潭春下口极狠,看上去确实是个失了神智的疯婆子。
潭星默默将手里的纸条握紧,被动着被其他几人推搡出了房间,潭星趁着混乱往后看了一眼,女人眼神里充满了苦苦的哀求。
潭星被这里的医生简单包扎了伤口,医生不熟练的动作加重了潭星的痛苦。
“先生,我提醒过您,您的母亲早就没了理智,您看,就算是亲生儿子她也分辨不出。”
“放心,我不会要求你们赔偿。”潭星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嘲讽。
听到这句话小慧才不再开口,只是在一旁贪婪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这张脸还真是男女通吃的杰作,要是落在自己手里,她可要好好调教一番。
“我可以将我的母亲接回家照顾吗?”潭星突然开口问道。
小慧闻言眼神一凛,语气甜腻腻地开口:“先生,病人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我们这边还有先进的医疗设备,您完全可以放下心来将您母亲留在这里治疗。”
潭星明白对方这是明摆着不放人,他也不能强硬要人,自己一人对上他们一群人只会是鸡蛋碰石头,更何况这里还是郊外,根本找不到帮手。
“好,那就拜托你们。”
“那是自然,病患的身体也是我们所关心的。”
潭星走出疗养院,特意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才拿出口袋里的那张纸条,纸条上都是黄色的汗渍,能看出来女人已经等了这一刻很久。
纸条上是一个简易地图,大概就是这座疗养院,潭星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他大概能分出方位。
这个地方离这里不会太远,潭星决定步行过去,郊区的路况很差,潭星一路走过去差点被地上的坑洼绊倒好几次。
在距离疗养院1500米的位置处,潭星在一间老破的小屋前停下脚步,这幅地图的目的地是一个小房子,他想就是这里。
他以为女人要他去房子里找帮手,可这间小屋明显没有人居住,潭星只能走进去试着找些线索。
小屋里都是些碎砖块,其他的一些物品也都很破烂,看不出什么反常。
潭星回头看向小屋角落中的一个残破水缸,他注意到那一块有被移动的痕迹,而且还有几个碎脚印,看来是有人要刻意隐藏。
他走过去试着挪动那个水缸,费了好大力气才将水缸移到一边,下面都是土地,看不出异常。
潭星曲起手指在地上轻叩,“咚咚”的回声验证了潭星的想法,这下面应该是有密道,现在的情况还真是越发有趣起来。
外面突然有人的交谈声隐约传来,“你说这女的是不是有病,大白天让我们来送人。”
潭星心里一惊,他起身用力把水缸推回原位,环顾小屋四周,潭星拽过一块破草席掩在身上,接着跳到后面的一块矮墙下隐蔽。
听脚步声进来的是两个人,不对,这个声音不太对,他们应该还抬着重物,声音才会更闷重一些。
其中一个男人突然说:“等会儿,我先检查一下。”
“嗐,能出啥事,咱都干多少回了,安全的很。”另一个男人明显有些不以为意。
潭星感觉到那个男人在往墙边走,不过他也就大致扫视了一下,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裹着草席的自己。
屋内传来“咚”的一声,那两个男人将水缸移开,应该又打开了一个机关,那个谨慎的男人先行下去做接应,潭星小心贴着墙根站起来,趴在墙边露出一只眼往里面看。
他如愿看到了地上的重物,那应该是个人,身体被一块白布包裹着,只露出手和脚。
潭星心跳的很快,一个画面在脑海闪过,他一定还忘记了某个细节,潭星又观察了一遍地上的人,看到那人的指甲时他眼睛猛地瞪大。
这个人是他刚刚才看望过的潭春!
怎么会?怎么会呢?潭星心里充满了疑问,他下意识觉得是自己的贸然举动拉快了潭春的死亡进度。
剩下的这个男人将女人拖送下去,接着自己又进了密道,走前将地面上的机关重新合死。
潭星心有余悸地蹲坐在地上,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还没等他缓过来,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开始振动。
“喂?”
“是潭星先生吗,这边是爱心疗养院。”
“是我。”
女人很是惋惜遗憾地宣布了女人去世的消息,说是女人突然发疯,直接咬舌自尽,医疗人员根本来不及反应。
潭星心里冷笑,语气有些难过地说:“那我可以去见我母亲最后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