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理不由郁闷了。早知道他就找条威猛的老虎附身……哼,看不吓死你们。
一整天萧理就在对自己附身的过于可爱的小柴犬的纠结中度过。下午严初正要带他回去,连旭忽然敲门进来:“严初,有空吗?”
“怎么?”
“刚才小茗打电话过来,说阿镜病了,找你去看看。”
连镜病了?严初想起那个小姑娘,昨天还是挺生气勃勃的,怎么说病就病?他点点头:“行,要不要买点花过去?”
“嗨,要那个做什么。”
连家坐落在市区市郊,是一片较大的别墅群落,由六百多平米的主别墅和两座独栋小别墅组成,外头还笼着一大片的花园,虽说是冬天,但仍能够看到挺拔的松柏在寒风中微微颤抖的绿色。萧理是头一次来连家,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夸张的家宅,六百多平米啊……还别墅群……大铁门门口到别墅门口还有水泥通路……这地方根本就不是家,是金子吧。
几人到了门口,早有管家等在那里,微笑道:“少爷,严先生,你们来了。”
“恩,阿茗呢?”连旭招呼严初换鞋,一边问道。
“少夫人在小姐的房里。”
“行,我们去看阿镜。”连旭挥了挥手,让管家去忙自己的事儿,带着严初上楼去。
连老太太和连旭的爹妈都不在,这几日出国游去了,家里安安静静的。几人上到三楼,看到连镜的房门没有关起来,隐约可以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说:“不舒服就再睡会儿……”
连旭推开门,就见到自家的老婆顾明茗坐在床边,正拿毛巾给躺床上的小姑娘擦汗。顾明茗听到响动,回过头来,轻声笑道:“你们来了,阿镜刚醒。”
严初走上前,就见连镜被塞在厚厚的棉被里,满脸苍白,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浅灰色的枕头上,互相纠结在一起,显出一种异样的诡异感。她闭着眼,睫毛轻微地颤动,嘴唇没有半点血色。连旭不由皱眉:“瞧上去病的很重,医生来过了么?”
“来过了,前脚没走多久,都说不上什么病,只说是风寒感冒,让捂着就是。”顾明茗掖了掖连镜的被角,站起身来:“我们出去说话。”
见连镜没有睁眼的意思,连旭和严初就跟着顾明茗一道出去,关上了门。萧理窝在严初怀里,深褐色的眼睛里散发出一点疑惑的神色,扭头看着关上的房门。方才他见到连镜,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前一天看到这个小姑娘,她还浑身都是青年人的朝气,半天多不见,她身周的气息,却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就像是……就像是鬼。
是鬼吗?
萧理之前灵体状态时在医院逛过,也看到一些死去的病人,他们身周是十分浓密的黑雾一般的死气,然后他就能看见灵魂从死去病人的天灵盖中缓慢飘出来,随后缓缓在空气中消逝。
那时候,那种感觉……就和刚才很像。
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连镜不会死啊?
他们来到客厅坐定,顾明茗亲自给严初泡了茶,一边道:“实在不瞒你们,也不知道怎么的,阿镜下午没有课,本来在房间里念书,忽然我就听到一声好重的东西落地的声音,推门进去,就看到她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抽搐,已经昏迷了过去。我那会儿可要吓死了,把她扶起来,就觉得她浑身滚烫滚烫的,比发烧40度还厉害。可惜叫了医生来,医生也说不上什么,好在刚醒了,只是还是有点迷糊,脑子不灵光,我就让她再睡睡。”
连旭担心道:“之前她没什么大毛病啊?一直身体不错的。”
“恩。”顾明茗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或许就是贫血?”
“贫血哪里有抽搐又发烧的。”连旭道:“看看今天晚上怎样,不行就再把医生喊过来,我就不信,t市这么大,名医这么多,总不会谁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病?”
顾明茗坐到他身边安慰安慰他,又抬头看向严初:“倒有一件挺不好意思的事……阿镜昏迷的时候,竟老是在叫着严初你的名字呢。”
萧理懒洋洋地把严初放在他屁股的手挪开。真是,既然不好意思,为什么还要说出来?
严初一愣:“叫我的名字?”
“恩。”顾明茗笑了一笑:“她倒是真的喜欢你。”
严初有些尴尬,低下头摸萧理,一边道:“你知道的,我……”
萧理呲牙裂嘴地叫了一声,从严初怀里跳开去,跃到旁边的小沙发团团上趴下。他以前还活着的时候是心胸开阔的智慧叔叔,但现在只是一条柴犬!汪!
顾明茗先一惊,随后笑起来:“大黄吃醋了?”她昨天从连旭那里得知严初养了一条叫做大黄的小柴犬,笑了老半天。
严初苦笑着把萧理抱回来,萧理拿小细后腿蹬他。
顾明茗挥手让帮佣盛一碗骨头过来,放到地上,对萧理招手:“过来,吃骨头,很好吃的,刚熬着呢。”
萧理高傲地扭过头不理她。他可吃不了,吃进去也不能消化。
严初解释道:“他食量很小……”才怪。“脾气也怪得很。”原来多乖顺啊。“不好意思啊。”
顾明茗搔搔头:“哎?我还以为狗狗们都喜欢吃呢。”她可惜地摇头叹气:“这骨头汤连旭都爱喝……”
这什么比较法子……连旭在旁边黑了脸。
几人闲聊一阵,顾明茗又留了严初吃晚饭,晚上再上去看看连镜,小姑娘睡得很熟,嘴巴张张合合,似在梦呓,仔细听好像还真是在叫严初的名字。严初想他难道真的这么大魅力,一边感觉到自己怀里的小柴犬不安分地扭了扭,他心底微微地一笑,抱着萧理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