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金娘忽然的情绪化吓了安迪一跳。
“我确实有事要问你,只是有些。。。嗯。。惊讶于你的年轻,我想不出你怎么会。。。嗯。。”
“死了,是不是?”桃金娘忽然停下了哭泣,脸上爆出得意且骄傲的神情,“哈,没错,我就是死了,在那一天,死在这里,我记得很清楚,就在那里。”
她跺了跺脚,指明她就是在这里告别人世的,这间盥洗室倒数第三间隔间门口。
桃金娘开始对自己的死亡侃侃而谈,她的情绪多变的让安迪有些措不及防。
“那天,奥利夫·洪贝嘲笑我的眼镜很难看,又土又丑,那些话实在是够伤人的,她说我如果戴着这副眼镜出门,会给霍格沃茨丢人。”
“我很伤心,这座城堡里,没有一个人帮我,她们和奥利夫·洪贝站在一起,指着我哈哈大笑。”
桃金娘向安迪细细描述了以奥利夫·洪贝为主的这群人对她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拿剪刀剪她的头,用魔法把她定在原地等等。
也细细描述了她被欺负时有多么伤心,在盥洗室里偷偷哭泣时的每一个心理活动。
安迪实在不能理解,死亡本应该是一件令人伤心且避之不及的事情,但桃金娘完全没有伤心的情绪,她在说这些令人难过的过往时,情绪是高兴且激昂的。
幽灵是这样的吗?他大受震撼。
还有一个疑惑同样也升了起来,从桃金娘描述的,她在学生时期的境遇来看,奥利夫·洪贝这群人对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毫无疑问,那就是‘校园霸凌’,在安迪上学时期,曾经见过类似的事情,这似乎在很多学校里是相当普遍的事情,当然,主角不是他。
“你当时没有去找教授们吗?我是说,奥利夫·洪贝做这些事的时候。”
“当然有找过。”桃金娘高昂的情绪就像是过山车走到顶点又急下降,肉眼可见的失落涌上她的面颊,两汪水团在她眼镜后边的眼眶里凝聚,
“没有用的,没有证据,教授们只能扣分或是关她们几天禁闭,出来后,她们会做得更过分,我被推进了黑湖,在和现在一样的冬天里,我只能自己爬上岸来,湿哒哒地来到这里。”
”没人在意我,在这座城堡里,我可有可无,是啊,谁会关心一个可怜的,瑟瑟抖的桃金娘呢?就像现在这样,她们在外面说我的坏话,而我只能在这里生闷气。”
桃金娘出一声响亮的抽搭,见她又要开始哭啼,安迪忙转换话题。
“那害死你的,是奥利夫·洪贝吗?”
“不,怎么会,虽然她们欺负人,但她们绝对不敢在城堡里害死一个学生---”桃金娘果然停下了泪水,
“那天下午,就是奥利夫·洪贝嘲笑我眼镜难看的下午,我在这里想安静一会,然后,我听到了一个男孩的声音,就在那儿。”
桃金娘指了指安迪不远处的石台边。
“我惊讶极了,也害怕极了,就和你一样,珀西瓦尔教授,一个男孩,进了女生盥洗室,没有敲门,也没有管里面有没有人。”
“我敲门了--可能你没听见。”安迪不得不出声为自己辩驳一句。
“是吗?”桃金娘歪了歪头,“那你至少很懂礼貌,和那个男孩不一样,和奥利夫·洪贝不一样,她们在半夜时候闯入我的寝室试图扮鬼吓我的时候---”
安迪连忙打断,这则故事就在几分钟前听过一遍了。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