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好凉。
还是,我的脸太热了?
正这么心猿意马着,车转过拐角,叶欢学长一个急刹车,我一头撞上了玻璃,眼睛紧紧贴着窗,把玻璃蹭得五彩斑斓。
车边上五米开外,路边那两个人实在太耀眼。
男人是一身合体剪裁的淡灰色西装,没有打领带,打开了三颗扣子,淡紫色的衬衫。
女人是一身火红的连衣裙,摩挲着自己的胳膊。
男人正在解扣子,打算把西装外套给她披上——
这是多么经典的画面啊。
如果这画面之中的人不是艾寻欢和云清,那就更美好了。
叶欢学长显然也看到他们了,那一个和他性子如此不符的急刹车,就说明了一切。
一瞬间,这繁乱的街头,似乎剩下的只有我们四人。
而这个故事,却是他们三个的,我在身外,不过只是个旁观者。
那个摆放在香水旁边的圆圈十字架的水晶摆设被这么一晃,掉在我的怀里。
沉甸甸的,这个廖家的标志,是权贵的象征。
我默默地摆放回原位,后排那三个人在说着什么我都听不见了,我的动作可以很慢很慢,就像学长的双手离开方面盘也可以很慢很慢,就像窗外的艾寻欢那扬起来的脸也可以很慢很慢,就像他身边的云清那张顿时绽放了笑容的脸,也可以很慢很慢。
可其实,一切都不过在转念之间。
车门拉开,一股子冷气窜进来,我和叶欢学长几乎同时跃下了车。
“车坏了?”信步走近,叶欢学长扬声问到。
“恩,已经叫人来拖了,下班高峰,堵在路上了。”艾寻欢解开扣子的手随机插入裤子兜,扫了一眼云清,“你穿的太少了,和他们先去吧。”
“我不要紧的。”云清学姐笑的真叫一个甜美,我本一身血气,都忍不住发抖。
“听话,先过去,我们一会儿就来。”
艾寻欢对云清说话的口吻,流露着那么一点装腔作势的宠溺。
“那也好,我先过去帮你占个好位子。”
云清学姐一步三回头地往车那边走了,现场只剩下我与他们。
我这才终于恍然大悟。
“艾总,你说的‘我们’一会儿就来,不会指的是——我和你吧?”
“你说呢?”
凭什么?!
她是水做的骨肉,老娘他奶奶的就是地下水做的么?
挨冻还分个三六九等啊!
“要不,后面那三个饿死鬼投胎的,你要是能说服他们其中一个下车来,你就可以上去,如何?”艾寻欢笑眯眯地说。
我转身一看,那三个哥们一字排在车边,敲打着车顶,哭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