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是为文卓来的。
昨夜,他始终放心不下潘宁,就给发仔电话,告诉他文卓的体貌特征和下榻酒店,让去蹲点。他如此交代:如果有女士跟那家伙进房间,超过半小时没出来,就直接撞进去教训。
发仔三人守到凌晨,果然看到文卓跟一个女的勾肩搭背从计程车出来,半小时后他过去以警察的名义要求开门,文卓抖抖索索开后,发仔等从两人衣冠不整的情形断定有*,以扫黄名义将他带走,找了个僻静处略施薄惩,并警告他珍惜生命,远离潘宁。
等到发仔将女性体貌特征汇报给唐末的时候,唐末才知误会一场,不过一想那厮白天还跟潘宁在一起,晚上就找别的女人上床,实在是欠扁,打了也就打了吧。关掉手机,安然入睡。
卫生间传来唐末响亮的撒尿声,让潘宁委实害臊,满腔愤怒被这不自在稀释不少。
唐末冲完水出来,潘宁已经萌生退意,只想象征性质问几句就溜。
“你打文卓了?”她扭着头问,中气一点不足。
“哦,他嫖妓,被扫黄的抓个正着。”
“胡扯,明明是你派人打的,天下是你家吗?你想揍谁就揍谁,你懂不懂法?你们警察跟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
“他行得正站得直又怎么可能被打?潘宁,你看看你的眼光,什么人啊,跑来见你第一天,跟别的女人上床。而你,居然为这种人渣,向我申讨。我不过是路见不平,匡扶正义,让他吃点苦头,下不为例。好了,困得很,我接着睡觉,你请回吧——”唐末觉得身体有点不大对劲。
可是潘宁不领情,“你还当英雄事迹显摆啊,唐警官,你无不无聊,半夜三更去堵人家房间干什么,人家嫖不嫖妓关你什么事,要你多管闲事打人啊?他好歹跟我一个圈子,你让我以后怎么见他,你就不能给人留点自尊啊。”
“自尊,给谁自尊?幸好那女的不是你,要是你,你看看,我把他骨头一根根全拆了都可能。”
潘宁实在听不得这个法盲警官的话,气冲冲道,“我说完马上走,如果你是为我好,我谢谢你,但我的事拜托你别插手。他是怎样的人,我会辨别,我如何行为,我自己也可以负责。唐警官,你太闲的话就去撞墙,别在我面前充家长,ok?如果你非要想做我哥,拜托你成熟一点,你别以为上帝造人俩手就是用来搞暴力的。”
她觉得自己说得漂亮,转过身,正要摔门离去,听得背后一声暴喝,“潘宁,你给我站住。”
她顿了下,预感不好,不管不顾要走,可是没几步,就被一个暖烘烘的身体抱住了。
“你干嘛?”她一阵惊惧,伴随着心脏急剧地跳荡。他的手牢牢捆缚着她,喘着气说:“那么,我来告诉你上帝造俩手是干什么的?”
“你别发神经病。”她踢腾着腿试图反抗,但只片刻,就被孔武有力的他压到床上。
他只穿着薄薄一片三角短裤,身子奇热无比,望向她的目光一片茫然,又带着本能的狂热。她害怕,“唐末,你是我哥,你别乱伦。”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哑声说:“你说的,我算哪门子哥。我不想做你哥——”没说完,低头亲吻起来。
他怎么敢?潘宁无比震惊,跟着无比慌乱,因为从没想过,他们两个人还会演上这一幕,简直是天方夜谭。他疯了吗?不想活了?如果被她父亲知道——她想跟他谈判,可是说不了话。他吻得很深沉很霸道,不容置疑,也不能讨价还价,那属于征服。
“那王八蛋这么亲过你?”
“你再敢让别人动你我拆了他然后拆你。”
“宁宁,嗯,宁宁……”
她晕头转向,身子发轻、发热,而他的唇磁性十足地,牢牢吸附她,让她在目瞪口呆中渐渐放弃武装,像叶扁舟一样随他颠过一个又一个浪头。原来吻是这样的!每次当他的唇短暂抽离时,她的心里就会升起这样一个惊叹号。
“唐——”
“嘘——”他的手探到她衣服后面,熟门熟路地解开她的胸罩扣子,再挪到前方,抚摸她的胸部。
她从没被人这样过,想着不行,再进行下去就彻底乱套了,可是理智即便控制得了自己,也控制不了他。他将脸埋在她的胸口,像孩童一样认真地吮她的*。
她想笑,真的想笑,那里头什么也没有啊,他怎么可以模仿得那么像。大概就是这股想笑的冲动让她积攒的反抗之力遁于无形。好像回到很多年以前,他们玩过家家的游戏,一切都当不得真的……
在彻底缴械前,好像自己对他说了句,你轻一点。
可他一点都不轻,他有的是力气,他的力气是生猛与粗暴的,那一刻,他按住她试图退缩的身体,用霸王硬上弓的姿势,毫无通融地楔入。她所有感官在锐疼中惊醒,而后——真是活见鬼,居然集体爆发出漫天的烟花。
她描绘不出那种感觉,只是低沉地叫了起来。
他们彼此匀了下气,他侧到她身边要抱她,她推开了他,坐起身穿衣服。
“宁宁,我——”
“别说话,我恨你。”
他一低头就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不觉得愧疚,就是有点忐忑。他知道刚才自己做得投入,有那么片刻,他觉得她也是爱他的。但身体脱离后,就觉得这个想法有点自作多情。他徒劳地看着潘宁三下两下套上衣服,害怕她就这么走了,再不会回头。
“你可以洗个澡。还有,如果不想弄出人命,记得吃药。”
“闭嘴。”她不看他,有点哆嗦地把鞋子拔上。她说不清对他什么感觉,这会儿,全是来势汹汹的羞耻感,太糟糕了,居然把初夜毁在这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