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突然指着前边的连锁酒店,说:“回家还有好一阵,不如我们去酒店洗个热水澡,暖和一下。我有钱的。”
慕远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顿了片刻,轻声说:“我也有钱的。”
就一起沉默地去酒店。好像不该这样,好像又只能这样。太想太想在一起了。哪怕觉得做贼心虚呢。
慕远去前台办手续,老板对着湿漉漉的他们瞅了又瞅,抽抽鼻,皱皱眉,一定在腹诽着现在离经叛道的学生,但还是本着有生意就做的心态给了他们房间的钥匙。两人如蒙大赦,飞快地逃离老板耐人寻味的探究。
到了房间,好像到了他们自己的岛屿,有一点点紧张,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欢喜。
两人张头四顾,那一目了然的简单布置却怎么也看不够。都觉得很温馨,好像是他们自己的家。
“房间还挺干净的。”潘宁打开电视机,声浪出来,屋子一下热闹了。
慕远把目光短暂地逡巡到她身上,裙子还是湿哒哒地裹着叫他惊心动魄的轮廓。他努力别过头,说:“你快去洗澡吧,省得感冒了。”
潘宁低低嗯了声,进了浴室。一会儿,她又开了个小缝,钻出一个脑袋,对慕远说:“你找找看有没有睡袍。酒店里一般都有的。”
慕远在衣柜里取了给她。她伸出手的时候,他注意到她的手臂是光光的。他觉得血一下子就涌到了头顶,年轻的身体立即有了反应。
潘宁合上门,将胸罩解掉,在氤氲的镜面上触到自己的时候,吓得目光一点就弹开了,而热血在脸上烫烫地洇了出来。她觉得心跳声越来越响,像新年里的礼炮一样,要把她淹没了。
她心头鹿撞地洗完,又用香皂洗刚刚换下的衣物,等控干了水才茫茫然出去。
慕远还是一身湿衣服,听到潘宁出来的声响就装作认真看电视。上面是个卫生巾广告。“……我,想动就动,我坐没坐相,我说,只有身体喜欢才是最好……我的舒服我来定,管他那几天……”潘宁撇到他专注的表情,好想笑。
“该你了。”
“嗯。”
他从她身边一溜烟过去,唯恐她注意他。
“哎,你忘拿睡袍了。”
“哦。”
“那个水不是很热。”
“没事。”
“浴巾我用过了。只有一条。”
“好。”
语言简短到好像多说一句就会死人似的。
慕远洗得快,穿着浴袍捉襟见肘地出来。他个子高,袍子就偏小,下面露出光光的腿。腿上居然有一簇簇汗毛。
潘宁扑哧笑,“你好像没有进化好。”
慕远刷地脸红,直接往被子里钻。
“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
“不用,让它自然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