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徒儿该叫——”
无筝扯了一下冷楚寒,“叫爹。”
“爹?”
“恩。”
钟无圣就把这一声疑惑权当做是改口,冷楚寒满脸狐疑的看着这对父女,“那我究竟是——”
我真的是您的儿子么?师父?
你终于肯认我了?
冷楚寒整个人呆在那里,全身也不知是寒毒发作还是不知所谓的冷,总觉得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看着冷楚寒会错意,无筝并不在多说一句了,钟无圣也脸撇到一旁去不再多言。
有时候善意的谎言,足以温暖人心。
钟无圣断然想不到南宫楚的骨肉有一天会成了他的“儿子”。
一想到居然和南宫楚联姻,钟无圣就有要咽气的冲动。可如今,每当看到无筝脸上洋溢的幸福,每当看到冷楚寒眼中的澄明,每当看到这群不知天高地厚却有情有义的患难之交们,钟无圣总免不了暗叹一声:
天意。
也许,是上天安排了这样的报复。这复仇并不是血雨腥风,而是让仇人的骨肉真心的投入了他的门下,敬他,爱他,并愿意为了他的女儿付出生命。
清琊,你若泉下有知,会安慰了么?
“儿女情长这些有的没的,暂放到一边。”钟无圣心里翻滚着,面前上依旧冷艳,一扫小两口,突然间拍了拍冷楚寒的肩膀,“面前还有一场恶战,要活着,听见了么?”
——要活着,听见了么?
冷楚寒鼻子一酸,无筝默默的握紧了他的手,温暖一点点击退了他的寒意。
岁寒之毒又如何,有这样的温暖在身边,人生无憾。
“我一定不会死的,为了您,为了无筝。”冷楚寒回头看去,沧海小两口也在依依不舍,鬼谷正蹲在地上和秋千讨论着什么,而远远的,海天一个人站在大槐树下,夕阳的金红将他的身子拉得好远——
兄弟们?准备好了么?
兄弟们,我们要上路了。
亦或是黄泉万丈,亦或是九天飞歌,无论如何,路上有你,此生足矣。
入了夜的荒村格外的寂静,偶尔几只寒鸦飞过头顶,叫嚣着不知所谓的调调,在寂寞的月色总迅速的滑过,魅影无形。
海天、无筝、冷楚寒、沧海,依旧是当年闯地牢的那些人,依旧是要去拯救一色,依旧要面对那血淋淋的往事——
那时那刻,此时此刻,几乎重合在一起。
“朱离和秋千守在村子门口,以策万全,炸药已经备好,即便是千军万马,也逃不过天行宫的奇门遁甲之术!”沧海朝着他们点点头。
“不知鬼谷那边如何了。”无筝略有疑虑的说,冷楚寒握紧了她冰凉的手,“别怕,鬼谷常年追踪,懂得隐身之法,他单独行动,比起带着我们这些拖累来说,更加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