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楚——寒——哈哈——竟然让我第一个找到你!”
劈头盖脸扑上来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女人。
冷楚寒被整个人扑倒在地,看着出现得如此荒唐又如此自然的一色,禁不住声音都颤抖了:
“你怎么会来?”
“不仅是我——”一色笑得格外开心,“杀猪的,无筝,沧海,还有好多新伙伴——”
……
冷楚寒,我们来了。我们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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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重写)
话说海天这一边和沧海三人回合后,不日便启程沿着水路一路朝桃花林前进了。
在梨可儿提供的地图上,前往桃花林的水路有两条,一条标明了各式地形,十分详尽,却蜿蜒盘旋,即便是水路也需一个月,另一条路只是简简单单一条线,什么都没说明,却明显的是一条捷径。
“走哪一条路?”海天抬头,就看见一众人发光的眼睛,当下叹了口气,“好吧,走捷径。”
这到底是一群不冒险就不舒坦的家伙们,其实一路慢慢地飘着,也是不错的么……
海天虽这样感叹着,心中却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两个字,一色。
听当地人说,如若从山顶跌下来找不到尸首,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恰好被“无衣”的人给救了,沿水路去了桃花林。
至于“无衣”究竟是怎样一个门派,当地的农户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只说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养了许多马——
“莫非是马帮?”沧海低头沉思,“十几年前确实有一伙横行的马帮突然失踪,会不会也是来了死人谷。”
“马帮那群劫匪,怎么会安生地住在死人谷,还那么好的兴致种桃花。”鬼谷摇了摇头,“我和他们打过交道,如是他们,这里早成了山寨了。”
“不管是不是马帮,有马就行!你们看这地图上,水道尽头是大瀑布,想要沿着死人谷走下去,恐怕还非得弄到马匹不可,否则可要走上个一年半载的。”梨可儿点了点地图上水道的尽头,“所以,我们第一步先乘木筏沿河而下到达桃花林,走捷径大约十天就能到。到了桃花林,打听一色的下落,顺便搞到几匹马,怎样?”
沧海和鬼谷都格外讶异地看着这人小鬼大的小丫头,“嘿,看不出你还有点本事!”
梨可儿挺起胸膛,“没点本事,怎么在客栈混!”
的确,客栈出身的人,行动力都是超乎一流的。
看着沧海三个人讨论得十分起劲,无筝看看一直沉默的海天,不禁微蹙眉头。他这些日子,常常这样一个人发呆,出发前把菜刀都拉住刀板上,还是无筝帮他收着的。
“你不必担心,大家都在想办法。”
无筝没有提一色,两个人却心照不宣。兴许是太有默契了,反而显得尴尬。
海天在船头,无筝在船尾,都有些别扭。沧海这个当大哥的摸了过来,胳膊拐了拐海天,“喂,你和弟妹——”
“我们怎么了?”
“连我这个外人都看出来,你们不对劲了。我看呢,这八成和一色有点关系——”沧海说的本是很委婉的,海天却一句话就捅破了:
“这几天我睁眼闭眼的,都是猪猪。”
…………
哥们,你这就过火了。也就是弟妹那般的性子,不与你计较,换成别的女人,不上来挠你才怪!
可笑的是,海天到了此时此刻,都不知道他说这话的含义。
“兄弟,别怪我多管闲事,你和弟妹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当大哥的怎么总觉得你们俩……怪怪的。”
“怪怪的?我倒是觉得很正常啊。”海天不解,“我们都在一起快十年了,有什么不正常的?”
正常?
正常的男人会支持自己的娘子去红杏出墙么?还甘为人梯?
正常的女人会就这么由着自己的相公精神出轨?还百般安慰?
“你们俩啊,嗨,怎么说呢,我又多嘴了,也不知道拆散人家姻缘会不会被雷劈。”沧海捉耳挠腮,“海天啊,其实,你喜欢的是一色。”
这句话,如滚滚的雷,直直劈在了海天的脑袋瓜子上,外焦里嫩。小伙子一下子没坐稳,噗通一下子,跌倒了河里去——
“海天!”沧海焦急地探着脑袋,坐的远远的无筝动都没动,平静地说:“他会游泳。”
“这怎么半天不见人!”
“可能是想在冷水里面泡着清醒清醒。”无筝话刚说完,海天的脑袋从河水里面冲出来,人却没有上船的意思,说:“我想在冷水里面跑着清醒清醒。”
嘿,简直神了。
沧海回头看看一脸素然的无筝,她似乎什么都知道了,或者,她不必知道,她本就是海天的影子、海天的另一半。
十年,相依为命,他们在彼此的生命中,都占据了太多的时光和空间,以至于不再需要合二为一,而是在痛苦得挣扎着,不知如何才能一分为二。
这世上,兴许最懂他的是无筝。可是一个人,大抵是如何也不能和自己相爱的吧——
沧海深深叹息,看来这桃花林,必将是个桃花朵朵开的纠结之地了。
自古,有桃花的地方必有奸情。
过去,一色总觉着魔窟外面那么大好的一片桃花林,用作迷宫实在可惜了,如今来到这无衣,看见这颜色更盛的遍地桃花,才算是一尝所愿。
当然,这良辰美景虽好,都比不上有美男相伴美妙。可以朝朝夕夕与冷楚寒相对,哪怕是双双做了奴隶,也还是欢喜的。可惜,冷楚寒似乎并不是这样认为的。